第二日穆苏便做出了违背他自己“最能保密”形容的事。他老早就在茶楼等着,待轻璇到了,便迫不及待问她:“你的事,我可以告诉令遥哥哥吗?”
轻璇眉头皱得老高:“你说了,不往外说的。”
“可是令遥哥哥不是外人呀,他口风很紧,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不会,但是你会。”轻璇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开了一次例,就会有下一次,你还会告诉沈玉卿、楼雨安,甚至更多的人。你……是想把我逼回梁州去吗?”
“不、不是的!我……”穆苏忙道,“就是想要令遥哥哥也知道而已……”
“你都多大了,还哥哥、哥哥地叫他。”
“难道要跟你一样叫他令侯爷?”
“直接唤我令遥就行了。”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穆苏身后响起。
“令遥哥哥!你什么时候……”
“不是你叫我来的?”
……
轻璇这才明白,穆苏以为她会答应,一早就约了令遥过来。
“你们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跟我没关系,是他叫你来的。”轻璇低头啜着杯中茶,眼睛也不抬。
令遥看向穆苏。
“没事,没事,”穆苏强自笑道,“就是想你了,请你来坐坐。”
“嗯?”
“算了,既然你憋不住想说,那就说吧。”轻璇抬眼。
“什么?”
轻璇转过头望向窗外。
“你别生气呀!我不告诉令遥不就好了?”
“不告诉我什么?”令遥奇怪地问。
“他想告诉你,我是个女子。”轻璇平静地看向他。
令遥愣住。
“这……”穆苏几乎跳起来,“这是你自己说的啊!不是我说的!”
“我看你那么想让令侯爷知道,怕你难受,又念及你对我发过的重誓,帮你免了这场为难,”轻璇瞪着他,“你若是下次告诉了别的什么人,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的所有事都说出去!”
穆苏吓得噤了声,缩成一团低头喝着茶,倒是令遥笑了:“我早就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穆苏又坐直了。
“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个女人。”
……
“为什么?”穆苏惊问。
“男人的直觉。”令遥温柔地凝视着轻璇。
这是第一次,令遥在外人面前用这种眼神看她,因为穆淳左辛他们都知道她是千帆,是殷无念的妻子,可穆苏不知道。她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着,将颤抖着的手拢于袖中,强作镇定道:“我想起来有点事,先走一步。”
穆苏奇怪地看着她走远,令遥倒是一直微笑着。
“现在,我不仅觉得她很神秘,还觉得你很神秘。”穆苏低声道。
“告诉你一句话,你就不觉得我神秘了。”令遥道。
“什么话?”
“我喜欢她。”
很快的,到了年关,泰元十九年也即将永远成为过去。腊月二十八日,轻璇派去岭南的弟兄带回了叶鸢的消息。
岭南距洛阳千山万水,且天气酷热,叶鸢的弟弟妹妹们有的在去的路上就熬不住死去了,有的到了岭南后在极度不适应和劳累中去世,好在叶鸢仍旧活着。
穆淳和轻璇本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此时听到卓如风的心上人仍然在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