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方湛会听你的去送萧缈。”
轻璇捕捉到他的表情,又想到那晚和令遥发生的事,刚变好的心情又纷乱了起来。
“令将军呢?回侯府了?”
“他有些事在城外耽搁了,我自己进来的。”轻璇漫不经心道。
随口聊了几句,严无忧退了出去,轻璇独自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然后起身环视屋子,将自己的随身物品整理好,门外传来说话声,好像是奚云回来了。
严无忧带他到内院见轻璇,三人在园中藤椅上坐下,轻璇问起这段时间的事。
“哦,这么说如今左辛可以自由进出蜀王府了?”
“是呀,毕竟他不会功夫,总是让人带着飞檐走壁悄悄入府,也不是长久之计。”奚云笑道,“如今可好,大家都知道他是蜀王眼前的红人,他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出入王府,也可以在外面随意说他想说的话了。”
“这么说他之前很憋闷?”
“应该是吧。”
风吹过,头顶的树叶漫漫而落,一派浓浓秋意。
穆淳很快得知了轻璇入京的消息,心下安定不少。这一日他趁着随秦故入宫议事的机会去了坤玉宫一趟,皇后很是高兴,忙忙让他坐了,吩咐侍女拿点心上来。
“早知你要来,我便亲自做些点心了。这些都是宫女做的,不过她们手艺比我好。”皇后笑吟吟看他吃。
两人说了些最近的事,皇后问:“可有去襄国公府走动走动?”
“自然去了,国公大人对儿臣很是照顾,儿臣平日行事这么顺,还多亏了国公大人。”穆淳微笑。
皇后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话不对,我虽素日在宫中,有些事情倒还是清楚的。国公大人帮了你没错,可你能与多位大人交好、遇事顺遂,多是因为你自己有本事、会处事的缘故。”
穆淳不置可否,皇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毕竟他是你舅舅,帮着你是应该的。”
说罢偷偷瞧着穆淳脸色,见他并无异色,舒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殿外院中的淡淡菊花香随微风飘进,在明亮的殿中坐久了,有些恍惚的不真实。
穆淳饮了一口花茶,将茶盏搁下,望着皇后道:“母后不用说这些话来试探,儿臣的身世儿臣自己心里有数。”
皇后一惊,却又不甚确定他话中意思。
“淳儿是指什么?”
穆淳叹了口气,入宫数月,他早已知晓眼前的女子与他同样是身不由己。这些年来,她比他还要痛苦,他至少可以纵横沙场、治理番邦,而她,只能在这幽寂的深宫中独自煎熬。
穆淳上前几步,在离皇后很近的地方跪下,仰头注视着她:“儿臣知道,自己是母后亲出,也知道当初因父皇的误会,导致儿臣不能承欢母后膝下,都是儿臣不好,非要偷跑出京这么多年,惹得母后担心。”
皇后一震,手中的珠串滑落在地,她豁然站起,直直盯着穆淳:“什么?你说什么……你知道?”
穆淳看着她不语,眼中隐有泪光。
皇后呆立着,良久才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穆淳连忙上前扶住她,皇后的眼角落下泪来:“你早知道了……那你是否会怪母后,是否会恨母后?”
穆淳的手一颤,指尖滑过深蓝色对襟衫广袖上的金凤纹,细微的触感传入心中,激起一阵酸涩,他咬紧牙,将手握得更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