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而来见到的还多。
流宛也不看那大山巍峨,秀林精致,只看熟悉眼眉。半晌,低垂了眼眉,道:“我怕我丢。”再抬首时,不等浮宵回答,便焦躁地拉着浮宵就近入了一条苍翠山道。
“怎么了?”浮宵问道。
这道不知通向何处,幽深蔓蔓,林秀遮日。
流宛恢复常态,嘟囔道:“讨厌的家伙……”
浮宵回首去看,远远见一个青衫身影,护着一个笑容烂漫的娇弱姑娘。
不觉亦笑了笑。
“见到他就这么开心?”流宛幽幽道,神色阴晴不定。
浮宵横她一眼,不言。
流宛却也不说话了,亦不似往常一定要磨着浮宵说见到她最高兴。
流宛最近很不对劲。浮宵发觉了,本就茫然,现下更不知流宛是闹哪门子的性子。却无法不哄,于是羞赧别首道:“日日见得到你,才最开心。”
流宛方复笑容,牵着浮宵向前走去,默然片刻道:“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木草芳华,还有二月里才开的花,曲径通幽。
流宛忽然很希望这一路不要走完,她们用一生走尽。
没什么岔路,一路只有一道,所以不必担心迷路,回时只需沿路。
二人未走太远,不想幽深处竟是片花田,丛丛而生,亭直娇脆。
不知是花映人娇,还是人比花娇,总是场美盛之宴。
浮宵不算动容,却也欢喜。景是何种从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刻在身边的人。就是荒漠,也在心中浸月绿洲,长歌泊舟。
流宛倏忽贴近浮宵,瓷白的手亦随之掠过浮宵耳侧。浮宵红靥,那人却只是摘下自己身后一朵娇艳的花。
随后做了再俗套不过,也再教人心动不过的事。
皎白婀娜层层叠柔的花,别在浮宵云鬓边,白柔乌粹,衬得愈发动人而已,无论花,或人。
不知是因为美人,花变得更动人,还是因为娇花,美人变得更动人,总之是招人变做采花贼。
逗得浮宵面红耳赤,羞恼斥道:“疯了么!”
流宛舔唇笑道:“还未。”说完依然不动,将头枕在浮宵肩上,恍惚道:“若日后没了我……你怎么办?”
“再找个便是。”浮宵道。随后垂眸,思忖道:“许是再不会有喜欢的人了罢。”再没有喜欢一个人的心力,不能随她去,大抵心也随她去了。
打打闹闹,飞逝晚间。
今夜有庙会,各处早早打起了灯。
庙前又有祀,祭百花诞辰,祭多位花神。
各提了盏花灯,行在人群中。
穿走人群,渐行渐远。
浮宵恍然而觉,好似只是一个眨眼,那人便不见。因为热闹,虽未分去太多注意,但也恍神而由那人抽离,她也才想起,似乎从来是流宛牵起她的手。
大抵是因为太熟悉,熟悉到习以为常,以为她不会离开自己。
所以才能这般也不察觉吧。
浮宵于这片热闹嘈杂中回首,希冀寻到,像初识时,遥遥无声的一句姐姐,便胜过千言万语。
可是没有,除了嘈杂人群热闹看她焦急神情,放遍目光也遍寻不着。
“流宛……”仿佛哽在喉咙一般,不是难以出口,而是怕出口成泣。
“在找什么?”身后的手倏忽被熟悉温度牵住。
浮宵猛然回首,眼中水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