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碍不着他人,凭甚不能在一起?方才那人就是你姐姐罢,若真要把她舍得让人,你可愿意?”
少女即刻沉了脸,眼中暗色沉沉,显然是知道该愿,心底却如何都不愿。
流宛愈发开颜,似开解般道:“虽是姐妹,若这样的感情真是错,世上又哪会有那般多的断袖磨镜,又何必生出我们这样的人来。你二人的事,旁人可掺和不得,要说她对你无意,我是如何都不肯信的。”
少女沉寂半晌,听进却也没听进,明了自己心思,却挣扎不能认,默然拭去嘴角血迹,游魂般离去,仿佛在哪里落丢了所有心神。
流宛其实根本没猜另一个少女的心意,亦猜不到,禀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反正她觉得她没做错,不过是帮那少女看清本心罢了。
存天理,灭人欲,倒不如不要活在这世上,那才是真天理。
饮食天理,山珍为欲,夫妻天理,妻妾为欲。
谁都耳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说着天理人欲的人却私故人财,纳尼为妾。圣贤亦为人,同样不可过分苛求,但又怎能以自理来要求他人呢?况未能自束。
流宛从来不讲理,其实纵欲也好,快活就行,不碍他人,又有何妨?
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欲,便会生欲,所以永无可能去欲存理。
强行压抑本心,只会适得其反。
食欲、物欲、名欲、爱欲,人生在世何时不生欲?何处不是欲。
流宛笑着看少女走远,理理衣襟,留下吓得瞠目结舌的喊堂,从容拿了餐食,上楼寻她的欲。
半是哄人半是撒娇,一字不提方才的事,不提方才说过的话,只拿蜜枣般的情话堵人。
乱心的问题暂且按下不想,只管能拥进怀中能真切感受的甜蜜,流宛几乎忘乎所以。
忘乎所以到,差些放下她原本要做的事。
直至碧青提醒她道:“那位回信了。”
“拿来看看。”流宛单指抚着手中杯沿,神情非喜非惊。
展开柔白信纸,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回答,却没有想象中高兴。碧青试图从她的脸色猜出些什么,却终未得。
流宛已经不是想要什么便会摆在脸上的那个孩子了。
不悲不喜,淡淡道:“花朝之后,他会派人来。”碧青当即大喜,道:“姑娘终于能够脱了这腌臜地方!”
流宛哂笑,道:“未必是什么好事,吉凶未卜。”却是一定要做的事。
“还需要些保障,以保他不会对我们下手。”流宛道,依旧抚着杯沿。
“姑娘是指?”碧青不解,问道。
流宛敛眸不语。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先解决一件事,不如说是想明白。
山雨欲来前,总是风好鹧鸪天。
浮宵于她,究竟算什么呢?她是否能够毫不顾忌的舍弃?数百个日日夜夜的相伴,当真毫无留恋?只是因为无趣招惹?她于她便只是欲望的意义?
如今不知名的为难,竟就是纵欲结果?
恶种恶因得的恶果?
那些话,流宛自己亦早分不清真假,连同那份她所言的,对首饰花瓶的情感。害怕她碎掉,害怕被自己亲手摔裂,真可惜啊。
所有温柔情真,都是假象。
所有甜言蜜语,都如那夜烟火。
转瞬即逝,镜花水月。
遇见的少女甚至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