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摇头。
先前浮宵刚醒时,一是死沉样子吓人,伤势吓人,二是眼神冰冷吓人,怎生都少了那么一点精气人气,这会儿看上去,却是鲜活无比,像是终于真正活了过来,目光清亮含情,柔软似花初绽。
她自己不知晓,栖蝶自始至终看得分明。栖蝶于浮宵的转变并不意外,因为那日她也在场,从那句住口开始。
情之一字。
为生为死。能为其死,亦能为其生。
她不敢肖想,只盼一生在这府中最后做个掌事的大丫鬟,或是指个不错的人家,只要丈夫不是太朝秦暮楚便好,但若能有个人似这般喜欢自己……她总算戏文中要死要活是为甚,若能有人这般心意,那么同他一起死,也是值,不枉来这人世走一遭。
大概还是有像父亲的地方,亦或是母亲。
人间自是有情痴。
能被这样喜欢的人,大抵是幸运的,但于那个拥有这份心情的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呢?
很难说清。
不再多想,安静引了一路,门前停下,道:“姑娘自请。”
浮宵点点头,态度比先前缓和许多,因为流宛总算无甚大事,她们总算还能再见。
上前轻轻叩门,情形一如初意外相见。
“进来。”里头依然是沉声一句。
浮宵从容推门而入。
他只是看着屋内唯一的烛火,坐在案前,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他看向浮宵,道:“随我去个地方,我只许你看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