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给温彦之交换了个眼色。温彦之抬手扶起方知桐来,又牵上云珠,由几个府兵护卫着到阵后去了。
齐昱又抬眼看了看场上,几个暗卫正将靖王往这边带来。山月投下的光影很冷,火把的照耀显得格格不入,两相交织在靖王颓败的身姿上,齐昱只觉记忆中,那个年少放风筝时站在村口静静看着他们的少年,好像从来就和自己想得不同。
“启禀皇上,靖王带到。”暗卫恭恭敬敬将靖王往前一摁,靖王双手被反捆,挣扎间还是跪坐在了地上,登时又高叫大骂齐昱奸诈卑鄙云云。
齐昱一言不发地垂视着,看着他愤恨的脸,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空惘。
靖王还在高叫着什么“十年前”、“两年前”,齐昱听着只觉得愈发刺耳。他从日前离开庆阳时候就开始头疼,此时更是觉得这声音扎着耳朵,好似在擂鼓,当时心烦到无以复加,便皱起眉来,随手招了个暗卫道:“给朕堵了他的嘴,带下去。”
不多时候,天色微明,山中贼子尽数控制住了,府兵也折损不少。温彦之牵着云珠立在树下,看着薄雾萦绕的树林间,齐昱静静行来,连忙上前两步:“结束了?”
齐昱点点头,目光移到方知桐身上,低声道:“方知桐,你哥哥……被杀害在执事房里了,他们不消多时会带下来,你且先节哀。”
站在温彦之身旁的方知桐当即双腿一软,强自靠在树干上,悲戚了脸说不出话来。
温彦之轻声宽慰他,又看着齐昱,终究是叹了口气。
众人下山的时候,县丞早已调派来衙役,且备了几架囚车。府兵与暗卫合力将所剩无几的贼子塞了进去,正要将靖王也一同塞了,齐昱却止住了上马的动作,下令道:“将靖王单独安置,回千叶换入马车。”
“是。”暗卫应了,便又誊出个单独的囚车来安置靖王。
温彦之四下寻找,“怎不见李侍卫?”
“那个救珠儿的叔叔吗?”云珠眨着眼睛问,然后抬起小小手指指向温彦之背后:“在那边呢,被白衣服的叔叔背起来了!”
“……?!”温彦之猛地转头。
只见半坡上,一个白色人影正背了个黑衣人下来,黑衣人明显极不安分,扭是扭不动,但口中还能恶狠狠地骂骂咧咧:“……赶紧放老子下来!背后阴人算什么本事沈游方你信不信我两把能抽了你的筋!还嫌上次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