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衍略加思考了一番,将两个人记忆□□同拥有的那首曲子弹了出来。他停下来问是不是这首,潇潇含着泪,点头说是的,就是这一首。她架好姿势,吸了吸鼻子,给邢衍使了个眼色,摆弄着手指和琴弓,在弦上拉出声音。伴随着小提琴美妙的声音,邢衍的琴声随后也加了进来。
夏末的夜空,在星光之下,何其第一次觉得音乐是如此的感染人心。以至于他们演奏完这个曲目后,何其虽没听过,但也真心实意地拼命鼓起掌来。潇潇放下琴,跟他解释说:“这首歌叫做《放学后的音乐室》,是日本演奏组合gontiti作的曲子,原版是吉他合奏。我和阿衍在百货大楼听到的是一位名叫葉加濑太郎的小提琴家和gontiti合作的,小提琴加吉他的版本。我们俩把这首曲子改了一下,变得更适合小提琴和钢琴的演奏。你觉得怎么样?”
何其有些窘迫地笑道:“我……我没有你们这么高的音乐素养,只会说好听,真的很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温暖的曲子!”
潇潇笑了。一边的邢衍却始终低头不语,他眉头微蹙,潇潇问他怎么了,而他沉默不语,潇潇知道他是在演奏的时候因为手上的乐器不合意所以难过了。就像他先前说的,一把在超市里买来的一两百块钱的小孩子玩具,根本配不上一把高级的意大利手工名琴。
她故意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看到你这样我放心多了!”
邢衍抬起头来问她:“我怎么样?”
她露出调皮的表情,对他说:“你不知道你哥有多可恶,骗我说你在这儿过的很惨,手废掉了不能弹琴,还得干体力活来养活自己,害我不知道有多担心!”
邢衍笑着告诉她:“我确实在干体力活,但现在养我的人……”他指了指何其——“是他。”
何其本来是一个薄弱的存在,被他蓦地这么一指,有点惊慌失措,也不明所以地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
潇潇看到他这样就笑了,突然明白邢衍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这么一个人。这是一个相当可爱的男孩子,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来就是了。
邢衍问她要留在国内多久,她说过几天就回东京去了。
临别的时候,潇潇对他们说了一句“さようなら”,那是日语里“再见”、“珍重”的意思,也有永别的含义在,所以分别时不会轻易说出口。
而现在,这句话也是她对自己多年来的单恋作出的最后道别。
无疾而终,这样最好。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所谓呢。爱和缘分,都是强求不来的。
她从昏暗狭小的楼梯间里冲出来,抬起头来对着楼上目送她的那两个人挥手作别。嘴上笑着,脸上却布满了泪水。这样的距离,谁都不会发现。她在星空和街灯相映照之下离开了那个地方,孤独又骄傲地从长坡走下。
施乐平半夜十点半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他正在录音棚里,正准备明天早上的事情。潇潇打电话叫他出来说几句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片刻,对电话里的人说等明天录完音再说吧。潇潇说这件事必须今天说,要不然我的心里过不去。施乐平沉吟了一会儿,答应了,潇潇说了个地点,就在s大学旁边的咖啡馆里,离河边公园很近,在邢衍他们住的区域的上游地段。
施乐平挂了电话后,拨打了王笙的手机,问他现在有没有事,王笙说你没事我就没事。施乐平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