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加拿大,我留在国内做唱片,我爸虽然回了维也纳,但为了把握他的行踪,一年中有五个月是在国内的。你一直留在东京,很多年都不想回来。我就只是跟你这么一说:阿衍消失了一年,又平安回来了。然后随便你怎么想,爱见不见吧。”
潇潇转过来,看着他说:“当初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外面,人不见了一年,现在又找了。”
听出她语气里满满都是对他的不满,施乐平感到又好笑又可气,他自嘲笑道:“原来你不怪他,是在怪我,怪我没有把他好好带回来。你真像他另一个妈,他亲生妈都不见得对他这么关心。”
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拌嘴也是很平常的,只是太久没见面,这样口角争执反而有些疏远了。
潇潇冷冷地说:“我可不想像她。”
施乐平夸张地拍了拍手掌,毫无感情地说:“太好了!所有人都不待见她!”
“你爸可不这么想。”
两个人看着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施乐平先打破的沉默:“算了,不和你吵了。我知道这一年你难过得不得了,以为他死了。我现在就告诉你,阿衍还活的好好的,但是他说他不想回来。一会儿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里,你给出租车司机看了他就明白了。他住的地方很偏僻,出租车也许不知道那里,我回去画张路线图给你……”
施乐平一边说着,潇潇一边往外走,说到后面他再加大声量仿佛也留不住她的脚步。她好像下了决心不想再见到邢衍一样,但施乐平知道她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现在只不过是两个都得不到爱的人在互相折磨,既如此,还不如让他做那个好人,成全了她。
“他的手废了!不能弹琴了!”施乐平几乎是在空旷的礼堂里吼着说出这句话,甚至都出现了回音,在一排排空座位上回荡着。
废了……废了……了……了……
“你说什么?”果不其然,她脸色大变,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五年里发生什么,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手对钢琴家来说有多重要,不用我说了吧。”
“他不能弹琴了……”潇潇不止脸色变了,连声音都显得难以接受。施乐平想起来了:噢,对了,一开始她爱的是他的才华,那双能弹出别人弹不出的曲子的手,他怎么能忘了呢,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本与他这样庸庸碌碌的人无关。
他也不知道邢衍现在还能不能恢复五年前的水平,看得出他这些年遭了许多罪,十有八九大概是不能了。只是在还没有事实依据前,施乐平察觉自己这么一乱说,倒好像故意为之,让潇潇死心似的。在他们中间,有两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说破,然而彼此都心知肚明。潇潇喜欢邢衍,他喜欢潇潇,仿佛是三角恋,实则是个死结,邢衍超脱在外,只留下他们两个在各自的单相思里无法自拔。
要是他也能潇洒一点就好了。
然而话一出口就难收回去了,施乐平只能勉强自己继续说道:“他在超市当搬运工,和一个公司小白领住在一个很破的屋子里。”
“他在当搬运工……”潇潇看上去很震惊,一种听过这个词又一时想不起含义的表情,像是被施乐平所描述的邢衍的现状给吓坏了,以至于后面的话都没听进去。
施乐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