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来,换上了工作时穿的衣服,今早起来他就觉得特别的累,在床上明明已经被闹钟吵醒了,两双眼皮却固执地不肯张开。也许真的被邢衍说中了,他的身体可能真的有点不舒服。
何其收拾了一下公事包,出门的时候居然忘把钥匙和伞放进包里,直到把门锁上,这才想起来。
还好外面天高云清,虽然天气预报说过今天会有雷阵雨,但他想不带伞应该没关系,毕竟天气预报都是假的。而且邢衍比他回来得快,他要是下班早,去超市找他拿钥匙就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其从楼梯走下去,路过妞妞家紧闭的房门时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加快了脚步,急急忙忙地下了楼,好像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一样。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呼吸间能感到温热的气体从鼻孔里喷出来。何其想大概是昨晚睡觉的时候张开了嘴巴呼吸,要是出门前喝一口水就好了。他站在人满为患的地铁车厢里,抓住了一个手扶杆。面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拿着菜篮,在一群周末出游的学生和他这样明显去加班的上班族里显得醒目。今天的地铁有点摇晃,何其看着他头发花白的发顶,突然有点晕车。下一站老人旁边的一个学生下了车,他坐了上去,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低声地喘着气。旁边伸出一只苍老的手颤巍巍地递给他一只漂亮的橘子,何其楞了一下,垂下眼睛低声地说了声谢谢,把橘子握在了手里。老人问他是不是感到不舒服,何其说自己只是有点晕车,老人说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何其只是笑笑,老人和蔼地拍了拍他放在膝上的手背,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年轻人。
何其握着手里的橘子,胸中流荡着一股暖流,目送老人下了车。
他真的感冒了,但他只认为是小感冒,在车站附近买点药吃吃就好了,没有小题大作的必要。
邢衍接到何其电话的时候,他在仓库里,正和别人一起把车上的牛奶搬到板车上。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口袋里拿出振动的手机,何其的声音在话筒里出现,比早上听起来还要沙哑虚弱。
“你现在下班了吗?”
邢衍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听到他那把声的时候就觉得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还没,还有几车的东西要搬。”他老实答道。
“真辛苦啊,”何其说:“那等你搬完就打个电话给我吧。”说完他就要挂上电话,被邢衍拦住了:“等等——何其,你怎么了?”他从他的语气里发现了不对劲,何其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他的。
“没什么事,等你工作完再说。”电话那种传来两声咳嗽,何其说什么都要挂电话。
邢衍忙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车站。”
“哪里的车站?”
“家附近的。”
“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用,你做完自己的事再来,我又不急。”
“你在车站等我,哪里都不要去,我现在就来!”何其还想说什么,这边已经挂上了电话。他坐在地铁车站里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已经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天气预报是对的,真的下起了雨。
早上他从地铁口出来后,买了点药,到办公室里吃了。没想到中午还没到,就发起烧来,整个人对着电脑晕乎乎地趴在桌上睡着了,还是旁边的同事发现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