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睡了有一会儿了皇上才来。”紫婵伺候她梳洗。
舒慈又问:“上朝的时辰走的?”
“比往日提早了两刻钟。”紫婵答道。
舒慈冷笑一声:“他算得挺准啊。”
趁她睡着了来,又趁她醒之前离开,摆明了是躲着她。
“你让麒送信给我大哥,让他早做准备,本宫看皇上这个架势,怕是顶不住朝臣们的压力了。”舒慈道。
“是,奴婢等会儿去通知麒。”紫婵低头应道。
早膳过后,舒慈带着乐畅在园子里做早课,舒慈手持一柄长剑,挥舞起来带着凌厉的剑气,让人退避三舍。乐畅手里是一把短小的木剑,比划了两招,差点儿被自己绊倒。
“母妃,好累啊……”她气喘吁吁地说道。
舒慈收了剑势,气定神闲地站着:“行了,收拾一下,去上书房吧。”
乐畅抱着剑给舒慈拱了拱手:“儿臣遵旨。”
舒慈轻笑一声,向着廊下抱着小太子的奶娘说道:“给他换套衣裳,咱们也出门。”
“是,娘娘。”
春光如此明媚,不带着小太子去寿康宫走一圈,岂不是辜负这好天气?
太后正在小佛堂礼佛,听到舒慈带着小太子来了,嘴角上扬:“这是带着太子来找哀家帮忙来了?”
“老奴看贵太妃娘娘不是这样任打不还手的人。”旁边陪伴着的徐嬷嬷说道。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太后伸手,徐嬷嬷将她扶了起来,往前殿走去。
舒慈正抱着小太子站在多宝阁面前,指着各色的花瓶玉器讲给他听,也不知道他能听懂几分。
“禹儿来啦。”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舒慈抱着小太子转身,微微蹲身,“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
太后坐在榻上,伸手:“快把禹儿给哀家抱抱。”
舒慈上前,将手中秤砣一般的小伙子交给太后,笑着说:“您当心着点儿,他近来重了许多,别把您腰给闪了。”
这个时辰,小太子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尤其是刚刚还被母亲说了一顿完全听不懂的话,所以更困了。他半眯着眼,看了皇祖母一眼,然后歪着脑袋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哎哟,这是又想睡觉了?”太后笑道。
“他一天当中有十个时辰都是睡觉,可懒了。”舒慈说道。
太后说:“能睡是好事儿,小孩儿就是睡着了才长高长壮的。”
说着,太后晃动了几下胳膊,就见那个半眯着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
“他睡着了,咱们说咱们的。”太后抬头,笑着看着舒慈,“你今天来的原因,哀家也能猜到几分。”
“太后可别误会,臣妾是看□□不错,所以才带禹儿来给太后请安的。”舒慈笑着说,“其他的事情,臣妾可没准备说。”
“你不说,哀家来说罢。”太后长叹一声,“皇帝的位置看似主宰了天下,万万人之上,实则却受多方的束缚。宗室、朝臣、百姓……哪一样不需要平衡呢?皇上固然可以独断专行,朝臣们也不会顶着被皇上厌弃的风险和他唱反调。但一次两次可以,三次四次就会受到诟病,五次六次之后,大家还认为皇上是个可以纳谏的明君吗?”
“你兄长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它考验的不仅仅是你和你大哥,还有皇上的执政之道。”太后声音平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