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相当犀利,就差没有指着梁朴的鼻子骂他贪图美色了,梁朴恼羞成怒,喝道:“中候,你将梁珏说得如此不堪,但又不顾你我同僚之情谊,不肯将他转借予我,难道就不是看上了他的皮相,想将他放在身边为所欲为么?”
“那是因为梁珏是我班家的人!”班始断然一声怒喝。
此刻他的一腔郁愤都化作了熊熊列焰,烤得他炙热无比,每个说出来的字似乎都带着火星。
他一步一步地从台阶上走下来,走到靠近院门口的地方。
“梁珏,是班家的人。”他又说了一次,原先激昂的语气变得冷静了些,其中包含着一种如岩石般的坚定,“他既进了班家,就归我使唤,我不愿将他转予他人,他就得留在我身边。将军,这些年来,原属班氏的许多得益都被他人夺去,我虽不说,但心中有数。如今,你竟连我身边的人都想抢走,莫非班氏在你看来已是奄奄一息,所有属于班家的物事与人都可以任你予取予求?”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声色俱厉,显然是动了真怒。
梁朴闻言吓了一跳,班始这一番话,将他抢梁珏之事说成是梁氏对班氏的欺辱,梁朴虽然心中还真有几分看不起班氏的意思,但他绝不敢当面承认。
汉朝之时,家族的荣誉高于一切,若梁朴竟然承认了自己对班氏的轻慢,那么接下来的就只会是班氏与梁氏两个家族之间的战争。
如今班家虽然为官的只有班始一人,然而班氏的旁支不少,效忠于他们的部属亦多,若为了这种莫明其妙的原因与班氏对上,大将军一定会大发雷霆。
当下连忙服软,笑道:“中候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班始见他终于露了怯,便想赶人,谁料梁朴笑着笑着,竟从怀中摸出一份文书,递了过来:“中候请看,这是大将军所签发的军中人员调令,上面写着将梁珏从长水营调到屯骑营。中候,我只是遵从调令来做事啊……”
班始先是一怔,而后反应过来了,心中的那团怒火直欲破腔而出!
梁朴手中有几封由大将军签发的空白的调令,以方便他看中了哪一营的好物事,便直接以调令明抢。以前他就用过这样的伎俩来对付长水营,徐冲虽然忿怒,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他竟用这种手段来抢梁珏!真是明目张胆的仗势欺人,就差拿手指头直接点到班始脸上了——无论如何你都得把人给我,不想给,也得给!
班始眼眸中的光芒已结成了冰,他铁青着一张脸,手按上了腰间的剑把。
庞陈晋三人也都执兵器在手,随时准备厮杀。
梁朴见状沉下了脸,冷哼一声,“难道你们准备抗令不成?”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忽听房门口传来一声呼唤:“中候。”
班始回头,就见梁珏奔了过来,向着自己与梁朴各行了一礼,正色道:“两位官长竟因为小人而有所不协,小人实在惶恐。不若两位官长依小比之结果来定夺珏的去向,若屯骑营胜了,梁将军便带走小人,若屯骑营败,则此调令就此失效,如何?”
梁朴心中一喜,在他看来,长水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得了屯骑营,梁珏这种建议无异于自己送上门来,而且还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哈哈,”梁朴仰天大笑,“中候,既然梁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