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求,卿能如愿以偿。”
这其中痴情,终是与云如出一辙啊。
作者有话要说:绕来绕去,还是成了一个回行的迷宫。
☆、跪拜·终篇
第二封信,是宋诺应沐恩等人之求写给重泠看的谎言。
夜色比往日要暗沉得多,纯粹的黑暗使沐恩等人几乎看不见去往先生处的路。
缓步行了一个世纪之后,但见隔间里灯火微茫的光线透出薄薄的窗户纸,门未掩,先生独坐门中,正轻拭着那把劣质的古琴,那神情似为心爱之人梳妆一般。
凉风袭扰,先生背脊僵了僵,拢了拢半滑的单衣,别在耳旁的乌发忽地垂了下来,半遮了他映照着烛光的如画容颜。
沐恩率众轻叩门扉,喑哑着嗓音唤了句,“先生。”
“风凉,快进屋来。”重泠朝门外投来一束温和的目光,“夜已深了,沐恩君和大家此行所为何事?”
沐恩等人进了屋,盘坐好后,将信呈上,道:“那只信鸽又飞错了方向,这应该您的信。”
重泠眼中的烛光猛然晃了晃,伸手接过信封,“阿诺从前不曾这样频繁地来信问候,难道……”
语中的欣然不忍卒听。
重泠启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如狼地扫着每一个字。
“尊师亲启,兹有一事,痛彻吾心,本不欲告之,然师尊意求水落而石出,吾惶惶郁郁,终决定明君之惑。
君不知,十年枯等寸步错,伊人逝去无棺椁。云消雾散琴音默,粉黛重重残阳薄。
本是仙家守墓人,辗转流落古刹中,供奉魔女二十年,为守其像丧其魂。
师尊,不必再等。”
信纸被揉碎,声如星火崩裂。
“一派胡言……”重泠涔涔的汗水渗出额头,唇色在瞬间苍白。
“先生,你还好吗?”众人有些担忧了,他的脸色实在如同病入膏肓之人一般,失去了生气。
“我没事。”重泠两手无措地将古琴扔作一旁,摇晃着起身,跌跌撞撞行至门前,一手扔掉了揉作一团的信笺,黑暗立刻吃下了这个“真相”。
好了好了,这下好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先生。”沐恩和众人轻喊着。
重泠扶着门槛没有应声,他觉得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躲在黑暗里的云接住了纸团,默默无声地凝视着他。
流岚舞动着她的长发,长发依恋地扫过他的脸。
咫尺与天涯。
“你们回去休息吧,我很好。”重泠开始驱赶来客,眼中含着将死之人的淡然。
众人当然不敢放他一人独处,云的料想从他的神色里已被印证。
“先生,你不要这样。”苏米米心酸地恳请着。
重泠摇头笑笑,“如此这般,都不过梦。”
众人已经渐渐听不懂他的话。
这时一串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风停时,烛光里已多了个人。
那姑娘亦留着长长的发,容色出彩,眉目中的刚毅不让须眉。
“先生,你知道了。”
重泠木然地侧首,看见站在长廊上脸色的娴儿。
“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娴儿淡淡地说着,“只是,我不想让你知道。”
“我曾经问过你,人一旦没有了希望,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先生,你的希望为什么总是寄托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