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个人把你抓回来。
阿言见了阿大的面,似乎稍微安定了一点。他胡乱地抹着脸上的污渍,好不容易才止住抽噎,扯着嗓子喊。
他说没有人抓我啊,我我我就是去采个蘑菇,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对乌鸦干什么。
阿大又说,你去哪里采蘑菇。
阿言说就是山上啊,我不知道是哪里啊,没有人拦我我就去了,我我我……他低头看看自己,又忙不迭地说我捡了军服啊,我还捡了军服啊,你们不要搞乌鸦,我没有逃跑啊。
阿大让他不要哭,上前给了他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逼着他镇定下来,提高声调道——“你哭着讲我都听不清楚,你说大声点,是不是没有逃跑,是不是没有人抓你,你自己回来的!”
阿言拼命地憋着眼泪,哑着嗓子说是啊,就是阿大你说的那样啊,我没有跑,我去采蘑菇了,然后捡到了这个军服,我就回来了!没有人抓、抓我——
“那蘑菇呢?”有人问。
阿言愣了一下,摸摸自己的小包裹,嘴一瘪,又突然厉害地嚎起来。
“跑丢了啊——哇——蘑、蘑菇被我跑丢了哇——”
第79章第79章
阿大马上反应过来,也不让村民继续追问,立即道——“我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这牲口回来了,我就是信了。”
他手一扬,指着木桩,命令——“把乌鸦放了,赖查,屁精,带他进我那屋,顺便叫巫医过来。”
阿言得了自由,一下子就往木桩跑去。
乌鸦见着阿言的面还有点懵,松绑之后人一下子瘫软下来,但还不忘踹几下阿言的屁股,满嘴血污地骂了几句“妈逼的小娘炮、小娘炮!”
阿言不躲,他就是抱住乌鸦。
阿大让村民散去,心里的石头才稍稍落了下地。
看来乌鸦和这个小娘炮是真的产生了感情,而无论这小娘炮究竟来自哪个阵营,他到底用行动证明了他确实不会背叛西头。
至少,他没有背叛乌鸦。
那天晚上阿大叫乌鸦在自己的屋里歇着,让阿言陪着。
阿言哭完了问从哥有没有回来,乌鸦赶紧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要多嘴。
阿大没有回答,他走出房间,自己在屋外抽烟。
从哥没有回来,这是过去的第一天。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照着西头寨也照着军营。
阿大不知道从哥是否已经顺利地进入目的地,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喝一碗热汤,于士兵之间胡编乱造地讲着这段日子的经历,还是已经被士兵五花大绑,当成逃兵往坑里送去。
留给从哥的时间不多,满打满算不过两天半。从哥深知情况紧急,但他还是绕了远路,没有去自己原本的营地,而是绕到主营地之后,一个老兵营里。
这里虽然也有文官,但数量比较少。
从哥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他可以避免和熟悉自己的人相见。
他深知被勒令驻守外头的士兵有多迷茫,这种迷茫会让人产生大量的怀疑。从哥没有把握让那些认识自己的人相信他被困在苦山的谎言,但如果换一个营地——他饥肠辘辘地去,身上挂彩地求助,详细地报出他所属的编队和名号,那至少他们会凭着他的肤色和面容,确定他是自己人。
而到底如何安置他或处罚他,大概也得把他送回原属的编队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