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招安,苦山和村民的命运可想而知。而如果不招安,除了屠平,没有把它收复的可能。
“会有办法的。”从哥说了一句极其苍白的安慰。
“嗯。”阿大敷衍。其实摆在阿大面前的并不是如何活,而是如何让更多的士兵一起陪葬。
“我是认真的,”从哥又说,他用几乎被包成团子的手拽了拽阿大的手腕,“我会告诉你真的地图,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阿大抬头,扬扬下巴示意他说。
“我要一件军服,”从哥说,“我要回到部队里去,我必须知道他们最新的指令方向,才能告诉你怎么做,才能让苦山尽可能地活下去。”
阿大怔怔地望着从哥一会,突然笑了。
从哥说你别笑,我说真的。
“我能看到的就是战斗方向的改变,部队已经从火力全开、全面进攻,变成集中兵力小范围突入,大部分则稳兵防守。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转变,这说明政府在重新规划对待苦山的方针。”
对于军官来说,他们是想要踏平这里,和好斗的苦山人一样,血战到底就是不得已的选择。
但对于统治阶层来说,他们就必须权衡得失利弊了。
国家正在崛起,到处都需要青壮年劳动力。这时候能否源源不断地供兵,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难题。
“你们在消耗,我们也在消耗。”
“你们在死人,我们死的是你们的三倍甚至更多。”
“这是遮不住的战败,也是让新政府蒙羞的耻辱。”
从哥作结——“新政府不该有污点,所以他们最希望的,仍然是有商有量,和平解决。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而我需要知道这个平衡点到底往哪个方向挪动。”
阿大听罢,撇了撇嘴。
“这种逃跑的借口我还是第一次听,”阿大说,“真是坦白得令人发指。”
第71章第71章
北坡覆灭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清晨传来的,屁精还没拍阿大的门,阿大就把门拉开。屁精犹犹豫豫半天,还是阿大把话说了。
他说阿姐去了。
屁精点点头,搓搓手,不敢看阿大的眼睛。
阿大又说,他们怎么处理的,烧了还是埋了,地方知道吗?
屁精又点点头,他说埋的,已经记下来了,等他们的人一撤走,我们就去挖回来。
阿大叹了口气,搂着屁精出去,给他塞了根烟,两人一起吞云吐雾了一会,阿大说,我知道了,你去把消息放给剩余的北坡的人吧。
说完朝乌鸦的屋子走去,把还没有睡醒的乌鸦叫起来。
阿言的伤很重,高烧不退,昨夜巫医来过两回,折腾到早上才稍微发了点汗。人应该是活得下来了,但脸上和身上的伤估计会留疤。
“活了就行,”阿大拍拍乌鸦的肩膀,“就算是个小娘炮,当兵的生命力也顽强点,让赖查守着,不会有大碍。”
乌鸦眼睛红红的,眼球上全是睡眠不足导致的血丝。咳出一口浓痰,又到后院的坛子里舀出水洗了把脸。
阿大等到乌鸦处理妥当,让乌鸦跟自己到小集会堂。他把从哥昨夜跟他讲的话对乌鸦说了一遍,乌鸦先是一愣,而后啧了一声,道——“你答应了?”
“没有,怎么可能,”阿大说,“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不可能,”乌鸦当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