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团聚”。
遥遥出生第二天,周姐就拎着保温饭盒来到病房。白露这才得知自她“失踪”后家里的情况,程彧中枪当日,别墅就被查封。周姐搬进程彧事先安排一套公寓里,照顾着露露,这里生活用品一应齐全,还有布置好的婴儿房。
白露听后震撼不已,这个人,真是把什么都考虑到了。
周到得让人心疼。
白露住院期间接受过一次长达半日的传讯,鉴于她情况特殊,地点设在病房,对方的一系列问题她都是沉默以对,因为没有证据指向她与程彧的事有关联,而且他们尚未办理正式登记手续,所以最终结论是她与本案无关。
只是在问询过程中,那个一脸严肃的女警官的视线不时掠过她无名指的戒指,白露没有像以往般躲闪隐藏,两手始终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出门前,四十多岁的女警官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看你也是个不错的姑娘,怎么会跟那种人搅在一起?”语气间带了怒其不争。
白露抬眼与她对视,缓慢而清晰地开口:“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即便不出门,不看电视不看报纸,白露也知道,启程的事现在已经沸沸扬扬,由此引发的众多高官落马,更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话题,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在这里,程彧扮演的不是什么好角色。
她每天去看望女儿往返途中,都有护士在背后指指点点,她对此没什么反应,这次问话过后,她也只是隔着玻璃对女儿低喃,“不用理他们,他们不懂。”
他们什么都不懂。
所以,也无须解释。
当天下午,白露的病房又迎来三位特殊访客。
闻讯后风尘仆仆赶来的母亲和大姐,还有去车站接她们一道来的小天。
二十多个小时的行程,加上忧心忡忡,让母亲看起来比一个多月前苍老许多,对于别人的质疑非议,白露可以置之不理,可是面对自己家人,她还是心怀歉意,自责不已。
淳朴的个性让白母并没斥责怒骂,也没痛哭流涕,只说了一句,“跟妈回家,孩子带回去我跟你爸帮你养。”
白露扑通跪下,“妈,我对不起你们。”
她仰头时眼里含泪,“我不能走,他也是我的家人,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能离开他。”
母亲终于带了怒气,还有不解,“他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舍不得他?”
白露摇头,“他没有害我。”
如果非要说,还是她害得他走不成。
而且,他们之间牵绊太多,身陷彼此,早就没法分得清谁害谁谁欠谁了。
最后,在小天和徐丽还有大姐的劝说下,白母才作罢,临走前还是去儿科看了眼外孙女,老太太眼圈泛红地感慨道:“这么小能活下来也是老天开眼。”
然后又让大姐从提包里取出一条簇新的小花被子,本打算用这个包裹孩子回老家,现在留下给外孙女用。
白露死死咬住下唇,才阻止自己哭出来。
满月当天,白露办理出院。
回到程彧为她安排的新住处,一个多月不见露露竟苗条许多,换了新环境,它也跟着面貌一新。
婴儿房里的小床和玩具都很眼熟,正是她当初挑选的那些。书房里的东西多数是她的,他的只有些重要文件。
住院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