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不由震惊。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磁带、光盘和档案袋。
他随手抽出一盒带子,那上面的小标签是他的笔迹。
程彧的手抖了一下。
无限酸楚如岩浆般从心底涌上来,几乎灼伤到他的喉咙,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忽然一阵虚弱,失神地坐在地板上。
许久后,他放下磁带,抬手捂住嘴。
他自以为得升华,得伟大,到可以包容她的背叛。殊不知她早已开始,却不解释,不轻易许诺。
她那样的性子,一定经历了漫长的痛苦和挣扎,才做出如此抉择。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心疼,是真的在疼,心绞痛一般,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抱紧她,告诉她,他愿意用生命来回赠她。
新的一天,白露这里却还是老样子,依旧只能靠着床头,依旧盖着那条旧毯子,只是耳朵里多了一副耳机。
是黄毛见她呆着无聊,大发善心地贡献出自己的p3,这少年心地不错,早上买饭时还特意给她带了两只茶叶蛋,让她感一顿,然后点头:“好,让人陪你一起。”
他眼底的温柔和宠溺,此时仍印象深刻,还有那一秒的迟疑,或许,他已经猜到她要去哪,却没表示反对,他心里是不愿意的吧,毕竟,那是另外一个男人,曾经驻扎在她心底的。
这几天无事可做,她不由梳理起与他相识以来的几乎全部记忆,对比最初的阴狠残暴,现在的他简直是另一个人。可她知道,他还是那个他。
以前的,是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现在的,是真正的他,被他用层层面具和铠甲包裹着的,经历了诸多磨难历经蜕变却始终保留的——最真实的面目。
也是只有她才有幸见到的他。
他渴望,她又何尝不是,长这么大,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从最初的受宠若惊,到渐渐适应,最终上了瘾。在情感与理智厮杀的那些时日里,她一次次的决心就是被脑海里涌现出的他的各种“好”给一次次地推翻,最终……她只能对苏辙更加愧疚。
他的误会没让她多难过,这是她该受的惩罚。
可他的原谅,却让她无比震撼。海边他蹲下来为她穿上鞋,为她重新戴上戒指的那一幕,每每回想都心悸不已。
想到此,她低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亲吻。
这一生,被这样过,即便是死了也无憾了吧。
白露听着歌开始打瞌睡,一觉醒来,感觉到鼻子发酸,喉咙发堵,脑袋也昏沉沉的,地下室没有暖气,天越来越冷,这里也不好过。
她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然后冲一旁闷头打游戏的黄毛说,“我发烧了。”
黄毛抬头一看,她的脸果然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你能不能帮帮我,我能生病。”
黄毛迟疑了一下,上面那几位出去办事,只剩他一个,可是,他心一横:“我给你买药去。”
“不。”白露眼神坚定,“你放我走吧。”
白露跟着黄毛走出地下室,又走出他们所在的宅院,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农村,准确说是城乡交界地带。
他们住的是农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