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血hgg呈阳性,妊娠期五周”等字样,罗长浩怒气勃发,抬手就是一巴掌,“胡闹。”
他怒喝一声后,又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能这么不自重?”
罗飒难以置信地捂住脸,然后提高嗓音道:“我就是胡闹,谁让我有娘生没娘养,从来就没人教育过我该怎么自重。”
一提到亡妻,罗长浩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和悔意。年轻时他一心扎在工作上,远赴外省任职,妻子一天天病重,等他接到病危通知风尘仆仆赶回时,妻子已闭上眼,旁边是吓傻了的还不到五岁的女儿……
他一时浸在往事的悲恸中,忽听噗通一声,一回头,见女儿竟然跪在地上,眼里含泪。
罗飒声音发颤,“爸,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求过您什么,今天就算我求您,放过他吧。”
罗长浩叹气,“他犯了错误。”
“可他也做过好事,他为这个城市做了多少贡献……”
“这是两码事。”
罗飒苦笑,“两码事,这世上的事哪能分得那么清楚,谁没犯过错,爸这辈子就一次错都没有过吗?您就能拍着胸脯对谁都问心无愧吗?”
一句话,如一记重锤砸在罗长浩心头。
砸碎了尘封的记忆,露出埋藏于心底的一桩往事。
他痛苦地闭上眼。
“我知道您把为官的清誉看得最重,这大半生兢兢业业,可是您为此都付出了什么,是您的家庭,如果您心里还有对我妈妈的亏欠,还有对我的,就这一次偿还了吧。”
“以后,我什么都听您的。就算您不想要我这个女儿,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没一句怨言。”
罗长浩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你……”他痛心疾首地一甩手,“你真是无可救药。”
罗飒跪在地上凄然一笑,不知不觉中沉溺,发觉时已病入膏肓,她的确是无药可救。
和父亲不欢而散后,罗飒又疲惫地去赶赴一个约会。
高级西餐厅安静的一角,用餐至一半时,宋明亮拿出一只小小的绒布盒子推到罗飒面前,眼神熠熠道:“飒飒,嫁给我。”
罗飒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还没准备好。”
宋明亮脸色温柔,“给你考虑时间,二十四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
“不,”罗飒斟酌着措辞,“现在不适合考虑这个。”
“哦?那什么时候才适合考虑我们的事?”
罗飒心下一狠,抬眼正视他,“明亮,我们之间,还不到时候,如果你不愿继续等,那就这样吧。”说罢拿起包起身就走。
回到公寓,心力交瘁的她立即奔向浴室,不多时便在熏香缭绕中靠着浴缸打起瞌睡,醒来时手脚已泡得发皱泛白。
她穿上浴袍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床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表情阴冷。
她蹙眉,“你怎么来了?”
宋明亮举起手中的病历和检验单,“这是什么?”
罗飒一愣,随即气恼,“你怎么随便翻我东西?”
“我看你状态不好,不放心就来看看,刚才你电话一直响,我怕吵醒你。”他冷笑着说,然后抖了抖病历,“这是谁的?孩子是谁的?”
罗飒心中骤冷。
“你因为这个所以拒绝我的求婚?”宋明亮一挑眉,“还是因为那个人,听说他要被调查了,要被搞垮了,所以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