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露脸色发白,眼里涌动着复杂情绪,他深深望进她眼里,轻声说:“三年已经过去三分之一,到时候如果你执意走,我不强留,但是在这之前,咱们像个样儿地过日子行么?”
他这样平静的眼神,诚挚且毫无勉强之意的言辞,让白露喉咙间的拒意无法出口,只能眼睛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
程彧执起她右手,将钻戒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
白露眼光随之落在那里,发现大小刚刚好。钻石夺目,但是并不夸张,像一颗亮闪闪的星星。而她心中竟然几乎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
愣神间,又见程彧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这个样式简单很多,没有镶钻,她不禁纳闷,“怎么还有一个?”
程彧笑,“这个是我的。”
白露赧然,他将戒指送进她手心,“帮我戴上。”
她像中了魔咒一样,顺从而又笨手笨脚地把那枚大一号的圈圈套上他左手无名指,经过骨节时还用力往里推了下。
一大一小两只手并列,两枚指环交相辉映,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白露暗暗咬了下唇,他这个样子,根本就让她无法拒绝。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攥了攥,“就这么说定了。”然后把她的头按在胸口,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
白露心里空空的,又好像被填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
不由想起最初见到他时,他手上那枚戒指,看来他的确是个尊重婚姻的人,这一认知,让她觉得心里舒服些。但随后又有一些念头纷纷划过脑海,她把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出声:“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以后,以后不要再做伤……”她斟酌了下用词,“伤害别人的事。”
抱着她的人微微一动,没有立即应声,她一颗心悬起,像漂浮在半空中的羽毛般没有着落,没有归属,她小声说:“对孩子不好。”
程彧应声,“我答应你。”
他的手指摸到她脸上,轻轻拭去泪水,“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别老哭。”他顿一顿,“对孩子不好。”
白露心头一松,带着鼻音说:“你别惹我哭。”
“好。”
其实戒指已经准备很久了,自从得知白露有孕,程彧就做了决定,他在这方面还算比较传统,更不希望自己孩子被扣个私生子的帽子。只是考虑到白露,她还整天畅想着离开他后的独立生活,怕操之过急她会反弹,如今终于哄着戴上,把人套牢,他心情骤然轻松。
然而他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大半天。
次日上午,他刚到办公室不久就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语气凝重道:“你身边是不是出了不可靠的人?老陈他们刚收到了一份东西,是关于你的……”
挂断电话,程彧沉默数秒,然后拿起车钥匙出门。
一路疾驰,来到旧居,进门,上楼直奔架上整齐依旧,他移开书打开暗格,手一碰到密码箱就觉出不对,拿出来打开——
果然,空空如也。
密码是一个日期,是让他的人生从此天翻地覆、必须时刻铭记的日子。
但同时,也是她的生日。
他以为是冥冥中的缘分,殊不知是个致命巧合。
霎时间他只觉一阵戾气上涌,胸口火焰蒸腾,他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