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眼眸闭紧,弯成两道弧线,睡得胡须一颤一颤的。细听,喉咙里还有轻微的咕噜声。
这是它回到他身边的第一晚……
怀明远弯了弯唇,就势将她搂入怀里。
攸宁今早狂奔了大半天,又和怀明远玩闹许久,早已累得不行,一碰到床就睡了过去。
梦乡黑沉,对于怀明远的举动她一无所知,只觉得浑身仿佛被火炉包围着,暖暖的。
她无意识蹭了蹭热源,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屋外的鸡鸣吵醒的,攸宁嘤咛一声,睁开眼。
天色尚早,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一线天光透过密厚的云层,射进屋里。
攸宁望着窗外看了会,被光亮刺得眼睛发疼,抬手揉了揉。
微凉的指尖触上眼睑,攸宁动作一顿,把手重新拉回视线之内。
“!”
怎、怎么又变人了?
攸宁心生警惕,四下望了望。
还好,和往常一样,没人发现。
但,这次的情况好像更糟,她是在怀明远的床上变人的……
况且,她还被怀明远抱在怀里,而她的手脚,也紧紧扒在他身上……
她不会被怀明远当成爬上他床的女人,被赶出家门吧?
攸宁悲愤地咬了下手指。
她老老实实睡着觉呢,画面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纯洁?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脚。
收到一半,身边的人动了动,看眼就要醒来。
攸宁心下一跳,也顾不得什么了,爬下床打开卧室的门,迅速往外逃奔。
怀明远只感觉一阵凉风拂过,木质地板随之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越去越远。
被吵醒,他闭了闭眼,撑着床坐起来。
目光扫视一圈,发现本该在怀里的小猫不见踪影,他眉心微蹙,唤了声:“泥巴?”
此时的攸宁已经逃到门口,正盯着门锁满脸哀怨。
昨晚临睡前,怀明远锁上大门,钥匙……被他顺手放到床头柜上。
也就是说,想要开这扇门,她还得再回到卧室去。
攸宁揪着手指,在心里计较回去拿钥匙的可行性。
还没计较完,身后的轮椅声陡然响起。
攸宁一激灵,立刻放弃大门,转身冲向浴室。
“嘭——”地一声,浴室门关上,她也暴露了……
门板因她激烈的动作还在微微抖动,攸宁拿后背抵上去,抚着额头,欲哭无泪。
静谧的空间里,这突兀的一声巨响自然引起了怀明远的注意。
他把轮椅推过来,转了下门把,没转开。
门从里面被锁住了,他疑惑地挑了挑眉。
猫还会锁门?
想起这只小猫通人性的表现,怀明远没太在意,敲了敲门:“泥巴,出来。”
攸宁踮着脚,确保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在浴室里搜索了一圈,企图找到藏身的地方。
浴室门嵌着磨砂玻璃,因她的走动,玻璃内侧隐隐现出模糊的影子。
不是猫,倒像是……人。
怀明远皱了下眉,回房去取钥匙。
房门很快被打开,浴室里没人。
怀明远停住轮椅,视线落在洁白地砖上一串浅浅的鞋印上。
那鞋印的尽头,连接着洗衣机。
怀明远循着鞋印望去,发现原本靠墙摆放的洗衣机被推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