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哼着歌进了实验室,却见一堆人围着实验室里那台日本产的红外光谱仪。
“你们在干什么?”倪蔻凑过去疑惑地问,她上周五还拷了数据来着。
严师姐扭头,脸色很不好:“中病毒了,大家存在硬盘里的数据都毁了。”
“怎么会呢!”
一个眼熟的师兄回她:“有些人u盘里有病毒,拷贝数据之前都不知道杀毒。”
其实这些都是一开始进实验室培训时强调过的事情,实验仪器里保存的都是大家的心血,谁毁了这些,差不多就成了千古罪人。
另一个师姐突然提到:“周末实验室没人,上周是谁最后一个拷贝数据的?”
大家面面相觑,一个又一个的回答自己没拷数据。
倪蔻脸色煞白,手脚瞬间冰冷,上周不会是她最后一个用了u盘吧!
李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倪蔻背后,不经意地说:“上周五我记得倪蔻是最后一个出这间实验室的!”
闻言,大家跟风吹麦浪一般,唰地一下全都扭头看她,眼神里充斥着疑问,指责,鄙视……将她兜头淹没。
一刹那,倪蔻觉得自己仿佛被押上了刑台,接受审判。
☆、kkk
“楼上那个小师妹真倒霉……”
梁芷川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接水,还未走进去就听见窸窸窣窣的一阵聊天声,很像电视剧里八卦的场景。
他瘪瘪嘴,对这种事情显然不太感冒,为了给里面的人提个醒,故意走重了几步。
效果显著,茶水间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走进去,眼观鼻鼻观口,径直走到饮水机处,把保温杯放上去后,然后抱臂立着,如庭庭的松柏。
饮水机在嗡嗡加热,整个茶水间只余下水流声,咖啡机旁边的两个女硕士端着雀巢的纸杯,时不时偷偷瞟他。
梁芷川接完水拧上盖子,拿了就走人,走到门外却突然慢了两步,伸手打开杯盖,果不其然,里面又跟夏夜的田野似的,细碎的声音又起。
“刚刚说到哪儿了……哦,那小师妹听说是今年梁老刚收的学生,弄丢大家的实验数据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
脸色一变,像是琴弦啪地一声断了,梁芷川脑海里反反复复响着余音,连里面说些什么再也听不见了。
梁老收的女学生,除了她还能是谁?!
仓促间往前走了两步,一时不察,手募地一痛,才发现杯子里的热水撒了出来,手背上瞬间红了一块。
梁芷川皱眉把它放在办公室门口,大长腿一迈,三步一个台阶往六楼走,他不断想着。
那小妮子胆小又敏感,平时蠢得一塌糊涂,脑子始终缺根筋,可……
她到底哭了没有?
上了六楼平台,一眼望过去,长长的走廊尽头,梁元之的办公室门前围了一群人。
一半是凑热闹的,一半是丢了数据,满面怒容等着讨说法的。
他沉着脸走过去,冷冷清清地朝堵着门口的一堆人说:“请让一让。”
“你谁啊?”有人问,语气很冲。
人群里有认识梁芷川的师姐,赶在梁芷川再次说话前拉开那人,许是他脸色极不好看,像是催命的阎罗,剩下的人识趣让开了门前的路。
梁芷川推门进去,只来得及看见倪蔻垂着肩膀,站在办公桌前面的背影,门立马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