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是错过了。
“楚珙,天子明年便会重起科举,凭你之才定能高中。”
说完又想起他与母亲的约定,害怕让他有所误会。
“借你吉言了。”
出了门他没有送,但一步步走出去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背影。
“小七,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
摇摇头,靠在墙上全身没有力气。
遥记白头约,偏缺今生缘。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若说无姻缘,怎会遇见君。若说有姻缘,何若成离人。
抬眼发现雀儿满脸心事。
“小七。”
雀儿踌躇了后说,“那个女的好像是去找师父救命的,也就是说她家男人咳出血的……”
“走吧。”
出声打断他,“我们还要采药。”
那次分别不管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妖道没有提,那就不知道吧。
“我前世或许真烧了断头香了吧。”
赤紧的情沾了肺腑,意惹了肝肠。若今生难得有情人,是前世烧了断头香。——《西厢记》
第十五章(完)
自重逢了余彦瑞,晚上便梦到那两年。
从春到冬,从冬到春。
从雪下白头到冬月冷水,从红笺小字到红帖残名。
从呆子,登徒子亦到妖道。
你说你想成斩妖除魔的道士,那我便想做祸水的红颜妖魔。
想让你渡我,你却变成了书生。
书生和红颜,呵,世上有几个张生和莺莺,又有几个文君和相如。
妖魔终究是妖魔,前世的断头香得不来今生的有情人。
你我为何要相遇……
睁开眼,枕边一片湿凉。
“小七,登船那天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雀儿驾着马车,前往庚家老宅。
“记得啊。”
趴在窗边往外看那片天,天是如此的蓝,又是如此的广。
轻笑着,十几年的四方天空,几十年的浩然长空,或许今生学医也是为偿还前世的债吧。
只愿下世能有一有情人。
到了老宅,依然没有看到父母,询问了才知父母去了南方。
留下讯息后,离开这里往北而行。
一路治病救人。
越往北,伤患越多。偌大的军营,医师竟然不够。
与雀儿商量后,决定留在北方,又写了封信托人送到南方,让家人勿担心。
这一留便是多年。等回南方时,张老头儿的孩子已经猫嫌狗憎了。
“别走了,北方差不多也稳了,你也该歇歇了。”
几年未见,张老头的两鬓也有了白丝,当然美人依然是美人,变老也是个美人。
“嗯。”
“留下来也好,有些事你也该考虑了。”
“什么?”
“雀山啊,那小子你就没考虑过?”
张老头儿急了。
“我……”
好像真没有考虑过。
真的把张老头气住了,饭都不留直接赶走了。
和雀儿一起回城时,走在街上发现人头攒动,分列两道。
问了人才知道是打了胜仗回来领功受赏的官员。
敲锣声远远传来,垫着脚尖往那处看,只看到长长的队伍。
人来近了,周围越往前挤,根本无处站立,还好雀儿一把护住了才没有跌倒。
站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