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张老头说的那样,陈青绥就是个饭桶,一有事自己第一个跑了,跑完了还为自己美名——战术撤退。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饭桶的本质就彻底暴露了。
可惜天子也不能说些什么,咬着牙封了个空职,充当吉祥物去。
好在国难危亡时,热血青年总是不少。
有为之人纷纷冒头,也算打了几场胜仗,抵御了进攻。
第二年发生了一件事——张老头要成亲了。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所娶之人为他第一次倾心之人。
他俩的故事最后是女方说的。
原来他俩相爱之后,女方家并不同意要求张老头一定要有功名。
当时颇有才气的张老头也是信心十足,可到了京城,运气不佳并未考上。
一时颜面无存的他又考了三年,女方也愿意等他三年。
三年之后依然未中,女方也成了熟透的桃子,空耗三年春光。
未履行约定,又得知女方已定下婚约。
崩溃自责写了一封绝情信后消失人间。
如今他孑然一身,她也嫁人生子又夫死。
两人都不是青葱之人,经一年多重回也算再续前缘。
张老头商定婚事那晚,独坐在门外想了许久。
他们的故事何其相像。
一样的西厢记开头,却都没有张生和莺莺的运气。
自己是私奔,未成为文君相如。
他们是放弃,哪怕物是人非也可以多年后再续前缘。
“会与妖道再续吗?”
天空的星星很亮。
“小七,回去了。”
身体一暖,衣服披在身上。
拉紧衣服,转身进了屋。
第十四章
在南方的日子没有空闲。
为了将师父的医术传承下去,厚着脸去医堂请教。
付了钱,又坐了几次冷板凳,观摩病情。
许是劲头拼吧,大夫也常带着一起出诊。
当然雀儿一直陪在身边,生怕出了什么事。
就这样,雀儿成了医堂的短工,有时也担着采药的活。
医术很难,想学成必是要有决心。
递了拜师茶后,医堂的大夫严厉加倍,稍有错误直接戒尺。
每天都被塞得满满的,有时候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扶到了床上。
桌上乱七八糟的书籍也被摆放好了,甚至还放着一杯清茶,虽然已经凉了。
家里做饭的原是雀儿,可舅妈嫁过来,是带有了丫环,雀儿就不怎么做饭了。
听说舅妈改嫁时,也是在家里闹了一番,可多大的事在这样战火的年代也不是什么大事。
舅妈的儿子还时常来这玩,第一次见面还把张老头夸上了天,彻底满足了张老头的大小姐脾气。
不过在这样的其乐融融下,雀儿就变得边缘了。
他从没当过什么大少爷,受不了别人伺候。
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已经不下两次听到下人在议论他麻雀变凤凰。
要是以前的自己根本不会管这事,但伤一次家人后就忍不了家人再次受伤。
寻了机会同张老头谈了以后,带着雀儿去城里住了。
偶尔过节时回来。
家里也平静了。
更方便潜心学习医术,不需要操心其他。
不过每天拿着书时,看到雀儿在那择菜,都忍不住笑,好像自己是要考科举的书生。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