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掌包裹住他枯黑的两指。景遥瞪大眼睛,这才蓦地记起,那透过缕缕白发嚣张递出的,令人生畏的死气。
歌声忽停,脚步亦止,密密麻麻的头发铺了满地。那双黑色的男式凉鞋不知何时已变成一双翠绿的绣花鞋,堪堪停在缝隙之外,近在咫尺。
带着森森冷意的死气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生为生灵的景遥首当其冲,只觉头皮几乎都被剐掉了一层,脸色灰败,额上渗出密密的冷汗。他抽出手指,用力握紧润安的手,另一手则死死抓着夏时给的那块黑布,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等等……救命?
一滴汗水顺着脸庞滑落,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夏时给这么块抹布,到底是为了干嘛的?
是真的为了打boss,还是……另有他用?
有什么在景遥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秒,就见他猛然扯起那块黑布,劈头盖脸地朝着润安的脑袋上罩了过去。
第15章像,巨人一样的无畏
润安被景遥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地就将黑布挥开,抬眼困惑地看着景遥。景遥锲而不舍地继续往他脑袋上盖:“你先进去……”
见润安仍是蹙眉躲着,他急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根本就不是那家伙对手,我被先天压制,你又没有力量……夏时给我们这个,不是为了打架的,是保命的!”
【要我进去?】润安终于明白了景遥的意思,眉头却越蹙越紧。黑布可以锁灵,确实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方法,但问题是,【进去了,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躲着呗。”景遥被他问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答道。灵被黑布锁住之后,便只有是施术者或者黑布的主人有能力使其恢复自由;也就是说,一旦他们将自己锁进去,除非夏时出马,否则他们两个谁都出不来。
而夏时——这回景遥记起来了,周傥说他“不会管”。
他相信夏时会出现,但他不确定夏时会何时出现,他本人其实也不是很在乎——长久的混沌状态磨练了他的耐心,不管这黑布塞在那儿,他都有自信可以在黑布中安心地睡很久,更何况身边还有润安……
但润安不会。
他可以安眠,但润安不行——景遥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润安不像他一样无牵无挂,他生存的意义简单粗暴得令人发指——他得保护苏闲。
他不会和自己睡的,也不能和自己睡。
景遥的动作顿住了。他朝外望了一眼。沙发外,一地发丝蓄势待发,绿色的绣花鞋却是换了个朝向,背对着他们,脚跟微微离地——那双鞋的主人,干脆坐在了沙发上。
这个东西,这个灵,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她就像只猫一般,亮出指甲,舔着爪子,漫不经心地斜睨着猎物,只等在他们有所动作的时候,猛然一击拍上。
景遥握了握拳,转头冲着润安低声吼道:“没时间了,你赶紧进去!”
润安不假思索地摆手,景遥又道:“你先进去,我带你冲出去!”
润安的手僵在空中,只听景遥飞快地解释道:“这样,你躲进去,我带着黑布往外冲,到门口了就把你放出来……”
润安不赞同地摇头,伸指指了指景遥,意思再明显不过:【你呢?】
“我……我尽力没事。”景遥的语气摇摆,偷偷瞄了眼外面。成片的乌发密密如黑云压城,他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