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里。
手里的冰水已经化开了,瓶身的水珠浸湿了外面裹着的方巾。路丛珍放下手,将毛巾拧干,重新包住瓶身,贴在从亦白的皮肤上。
她轻声问:“那你自己呢?你对自己的期待,要怎么办?”
从亦白歪着头,脸颊无意识地贴在路丛珍的手指上,他闭上眼睛,轻轻勾了勾唇角:“我不期待我自己。”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路丛珍的胸腔被狠狠地震动了。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用力地将手里的水瓶砸到他的身上。
“你有病啊!”从亦白被吓了一跳,方巾歪曲地搭在他的身上,水瓶在他浅灰的t恤上留下一串水渍,然后咕噜噜滚到他的脚下。
路丛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我们先期待一下你的九月调考能考进班级前十名。”
从亦白还以为是自己耳朵有什么问题:“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路丛珍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她一把捉过从亦白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目光很是笃定:“你没听错。从明天开始,每天课时增加到三个小时,我不另外收费,除了语文,其他你不擅长的科目,我一并帮你补习。九月调考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拿着前十的成绩单回来。”
从亦白觉得她可能是真的疯了:“你有没有搞错,你不是上完这一周的课就要走吗?”
“我改主意了。”路丛珍松开他的衣领,忽然转身要走,“白莉女士给我的课时费确实很客观,而且你们家的空调也确实很凉快。”
“这什么破理由?”从亦白起身去追她,听着她决定留下,嘴上虽然在吐槽,面上却是露出了笑意。
“但是,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说清楚。”
从亦白正在偷笑,前面的路丛珍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身抬眼正色望着他说:“你之前的逃课行为我概不追究,但从明天开始,我只等你到七点半,七点半到如果你还不出现,我之后就不会再去给你上课。”
从亦白眉头一挑,那种不正经的神情又出现了:“怎么,威胁我啊?你就肯定我一定会受你威胁?”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我也不想对你感到失望。”
说完这句话,路丛珍便头也不回地踏入了夜色里,只留从亦白一个人楞在原地。
方才隔着朦胧夜色,从亦白看不太清她脸上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但他似乎看见了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盛着一些他既熟悉又陌生,却又最想看见的东西。它们在月色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
小公园里,清冷的月光将从亦白的身影拖得很长,他在原地喃喃自语:“你在期望我吗?”
路丛珍一身白衣在沉黑的夜色仿佛是一个发光体一般,从亦白的眼里再没有其他,只有她纯白的身影和那双灿烂的眸子。
她今天带给他的,不只是感动,还有些更深刻的情绪悄悄在从亦白心里扎根,发芽。
隔天,路丛珍原本约好的编辑面试,她如约而至,面试地点在该公司内一间略显封闭的会议室里。对方似乎对她比较满意只问了几个问题而已,路丛珍自己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工作内容并不复杂,薪水也很高。一个月大约有两千块钱左右。
于是,双方很快敲定了路丛珍的入职时间,就在下周。
路丛珍没料到这家公司如此容易就让她通过了面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