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超超了!”
李家河顿了好一会,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一声仿佛是给杨母吃了个定心丸,她的嗓门更尖利了:“黄老师,你看看,李家河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就是故意伤害罪啊,这要报警了从亦白可是要坐牢的!学校一定要开……给从亦白记一个大过,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让他知道什么叫厉害,还会有同学要遭殃的我跟你说!你们要是不好好治治他,那我们自己报警好了!”
杨母原本是想说要学校开除从亦白,可一想自己现在坐的这把椅子说不定就是从家捐赠的她就忍住了。要是学校不作为,那了不起就是他们自己报警,把事情闹大了看谁能落得好。
黄老师虽然觉得事情不至于这么严重,但她也是真的怕杨母报警,要是真闹到警察局去,对学校的名声是有极大损害的。她扶正眼镜框,对路丛珍说:“这个,从亦白的表姐啊,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从亦白在学校确实也太嚣张了一些。平时什么逃课、翻墙、当众顶撞老师,那些‘光荣事迹’是数不胜数了,学校一直对这孩子一直比较宽容,但这次性质确实恶劣了一些,无缘无故把同学打成这样,也太过分了。”
路丛珍虽然心里对杨超所谓地在厕所里讨论习题的说辞持怀疑态度,但看了眼杨超和他正假惺惺抹眼泪的母亲,她只好先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黄老师:“那黄老师预备怎么办?”
黄老师想了想说:“这次事件性质恶劣,往小了说是同学间的打闹,往大了那就像杨超妈妈说的是属于故意伤害,所以学校决定记从亦白一个大过处分,罚校园劳动三个月,另外在开学典礼上给杨超同学进行书面道歉。至于你们家长间的赔偿事宜,那还需要你们自己决定。”
路丛珍听完黄老师的处分决定,回头望了一眼从亦白,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李家河,那张精致俊美的脸上无悲无喜,好像老师处罚的是另一个人。
她不由皱起了眉头问他:“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从亦白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后就转头看向窗外,他好像丝毫不在意似地冷淡说:“没什么要说的,要罚就罚,要钱给钱,就这么样呗。至于道歉,不可能。”
杨父一听这话气的跳起来就要打他:“你这个兔崽子,你这是什么态度,说的又是什么话!你把我们家超超打成这样,要你一句道歉还难为你了,还委屈你了?别以为你爹妈不管你,就没人能管你,你看我今天不好好管管你!”
“诶诶诶,杨超爸爸,你冷静点冷静点!”黄老师见杨超父亲要打人,连忙起来拉架,她很是不满地横了从亦白一眼:“从亦白,你是怎么说话的,快过来给杨超爸爸道个歉!”
从亦白闻声才将脑袋转回来,发现路丛珍竟然挡在了自己身前。她仍是面不改色的微微仰头看着杨父,纤细的双臂张开将从亦白护在身后。她看起来好像很从容,但从亦白却看见了她手臂上因为紧张而发抖的肌肉,还有那些集体起立的细小寒毛。
这瘦小的身体明明一折就断,就凭她还想保护他?从亦白一时不知该耻笑她的不自量力,还是该感谢她的挺身而出。
只是心头的热流不能骗人,在嘲笑和感谢之前,他首先被她感动了。
路丛珍看着杨父金丝眼镜背后的那双充满愤怒和鄙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