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处一室,但却相顾无言,这样的处境让利剑心中又是庆幸,又是胀痛。
他宁可被卓与尘打骂,甚至甘愿舍掉那些无所谓的硬汉尊严,躺在卓与尘的身下让对方肆意发泄,也好过像现在这般,彻底和对方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利剑明白自己能做千百件事情去挽留卓与尘,但实际上,不论他做什么,卓与尘也不会再为他回头了。
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怎能让他不难过?
但即使是这样,如果不去做的话,却会更加地心痛。
这天一早,卓与尘便自个儿收拾了些东西,向中校刺刀打听了一下边境线上的重工业工厂的位置后,就带着对方托关系帮他办的假证明,去了工厂。
他不想和利剑再有瓜葛。
对方虽然摆出了一副任由他取索的态度,但卓与尘也不想接受利剑的一切馈赠。
他身上只有那点靠着倒卖药材得来的钱,数量不多,卓与尘初步估算,只能维系自己一个月左右的基本生活。
人情债这种东西最是难还,卓与尘也不想欠刺刀太多。
所以,他准备先去做份工作,等有了钱以后,把住房的房租和办理假身份的酬劳垫还给刺刀。对方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刺刀口口声声地说是看在利剑的面子上才会帮助他,但卓与尘总觉得,刺刀看向他时,眼神都非常地不自然。
这种不自然,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郑炎。
他回想起,自己最开始因为利剑的缘故,去替赵小刀求情时,郑炎就是用那样兴味盎然地眼神看待他的。
卓与尘厌恶这种感兴趣。
把拖鞋脱掉,卓与尘还未来得及弯腰捡放在门边的长靴,便感觉有人凑了过来。
他一低头,就见利剑单膝跪了下来,蹲在他的面前,替他握住了靴子。对方小心翼翼地抬着他的脚,将靴子套了进去,而后才规规矩矩地帮他穿好鞋子,又系好鞋带。对方系的结是部队里的一字型蝴蝶结,看上去美观而结实,比卓与尘平素随便系的好看多了。
“你要出门吗?”利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仿佛害怕自己声音大了会把卓与尘吓到似的。
卓与尘睨着眼:“你这是废话。”
“那我跟着你吧。”他又道,只是不敢问卓与尘的目的地何在。
“你这还是废话。”
利剑不说话了,给卓与尘把鞋穿好后,他又从门边的衣帽架上取下购置来的围巾,想要替卓与尘围上。
卓与尘抬手便挥开了他的手。
“丑。”他有点嫌弃那条偏酒红的针织围巾。
卓与尘不喜欢这种有点女气的颜色。
利剑一顿:“那待会儿出去了我重新给你买一条。”
卓与尘绕过他,揣上钥匙,径直推开了门。
“你这副弃犬模样摆给谁看?我可没对不起你。”他冷淡道。
利剑背对着他,脸上了无情绪,只是腰板竖得笔直,犹如劲松。
卓与尘耸了耸肩膀,大步流星地迈了出去。
片晌后。
利剑才闷闷道:“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卓与尘早已走了,根本听不到他的低语。
将围巾随手丢到衣帽架上,利剑也转身冲了出去。虽然卓与尘并不乐意自己跟着他,但利剑还是得跟着。
边境线附近鱼龙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