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流着泪,连连摇头:“不是我,我没有。”
“是吗?”丁默邨冷声一笑,“除了你,没人动过那瓶可乐。”
“桌上那瓶可乐就是我给你的那瓶吗?既然你说我做过手脚,那么,我就把它喝下去,以此证明我的清白。”
苹如随即去拿办公桌上那瓶可乐,拧开盖子,她忽然手一松,可乐瓶掉下去,尽数洒了一地。
那一部分未溶解的蟑螂,刚好被冲到丁默邨脚下,他愕然,蹲下去看,马上起身叫化验室主任姚任年过来。
姚任年用镊子夹起来放到玻片上,带去化验室,不久又回来,对丁默邨道:“是蟑螂残躯,食用过二甲基亚硝胺的蟑螂。”
苹如一直在旁边委屈地哭,丁默邨急着知道结果:“所以呢?”
姚任年看了看瓶盖上的生产日期,道:“结合生产日期,和蟑螂溶解程度所需要的时间,基本可以确定,是原厂家制作时出现的问题。”
清白得到证明,苹如哭得更委屈了。
丁默邨叫姚任年出去后,他走到苹如身旁,似乎有些内疚,但仍是问了问:“唐逸君说,你是中统的人。”
刚冤枉过苹如,换一个方面质问时,丁默邨的口气软了很多。
苹如抽泣着,断断续续道:“唐逸君她误会了,她知道我与中统有过往来,并且这一次又是中统那边建议她过来找我,她就误以为我是中统的人。其实,因为我爸爸妈妈的缘故,我认识很多党派的人。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日本共产党,日本反战派,近卫文麿派到上海的代表,日本中层官佐,我都有过交往接触。难道就可以说我也是属于这些组织的人吗?”
她双手环在丁默邨腰际,仰头泪眼望住他,声音喏喏的:“默邨,你不是曾经对上海特工进行过清理吗?你知道中统和军统的特殊联系方式。如果我真的是中统的人,恐怕我今天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不会有机会这样抱着你。”
丁默邨对上海特工进行清理时,一次内部反水,上海特工站几乎殆尽,不过也有少数人逃了的。
而那些逃掉的特工,他大多心里有数。
比如陈宝骅和嵇希宗,他们都是陈立夫的亲戚。
丁默邨一直想拉拢陈立夫,是以对陈宝骅和嵇希宗手下留情。
“抱歉。”丁默邨轻轻拥住苹如,只说了这两个字表达他的歉意。
温香软玉在怀,他意乱情迷,一吻印在苹如光洁的额头,明亮的眼睛,挺翘的鼻子。
他还想吻她的唇。
苹如忽然捂住嘴,眉毛眼睛皱成一团:“你又抽烟。”
丁默邨抿了抿唇,道:“我有烟瘾,不抽会很难受。”
苹如委屈地低下头:“可是,我闻到烟味会吐……”
“我试着不去抽。”
苹如讶然地抬头看他,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别开头躲避苹如的视线。
☆、黄雀
经过前两天可乐事件的波折,丁默邨待苹如更为上心了些,几乎每天下午都会送苹如回家。
苹如算是初步取得了丁默邨对她的信任。
上海特工副区长张瑞京决定拟于今天,趁丁默邨送苹如回家,实行枪击。
中统伏击手就埋伏在万宜坊八十八号楼下,等待着丁默邨下车。
车子行驶到苹如家楼下,就停了,丁默邨照例嘱咐司机不要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