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脸,她斥道:“随便一个人就能想到的事情,还算是情报吗?这则情报,关系到全中国生死存亡的命运,麻烦上司大人,马上电告重庆方面,否则后悔莫及。”
陈宝骅翻白眼,语气里不乏揶揄:“这么紧急的事情,有时间求我电告,还不如你自己动手来得快。”
苹如简直想打人了:“我不会用电台!”
“我教你,你发,记得署名郑苹如。”陈宝骅急于跟这一则听起来荒谬绝伦的消息撇清关系。
郑苹如这个名字,名不见经传。
以郑苹如的名义电告,恐怕不会得到重视。
陈宝骅就不同了,他可是陈立夫派遣到上海的专员。
苹如一开始还温温顺顺地听他指挥,发好了之后,她狡黠一笑:“署名?我大概是傻了才会署名。这个‘可笑’的消息就是你发的。”
陈宝骅急得跳起来,苹如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拿着手提包,高兴地跑出去了。
早水亲重开车路过,他看到了苹如,叫苹如上车。
副驾驶座一个中年男人回头跟苹如打招呼,旁边开着车的早水亲重简短介绍:“我亲戚,首相胞弟。”
近卫患麿,苹如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想到的还是日本首相近卫文麿。
这个屡次向国民政府抛出橄榄枝的人,去年的调停,声称因为力量太弱,不得不停止与国民政府的议和。
那么近卫患麿来到中国的目的是什么呢?
会不会和停战议和有关?
苹如心中忖度着,一边又与近卫患麿寒暄。
近卫患麿微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夹杂着的那颗银牙最为显眼:“听早水说苹如小姐一步之遥跳得特别好,我想与苹如小姐共舞,不知道可不可以?”
苹如揶揄早水亲重:“您别听他的,他又没见我跳过。”
早水亲重笑:“但是你跟花野跳过啊。”
近卫患麿再次邀请:“苹如小姐可否赏光?”
赏。
百乐门舞池,苹如不知道来这里跳过多少次了,每一次的舞伴都不同。
这一次的舞伴太重量级了,让苹如颇有压力。
不过还好,幸好不是跟近卫文麿跳。
苹如在心里笑了笑。
一舞过后,苹如去舞池边的沙发上拿手提包,手提包居然不见了。
早水亲重见苹如逡巡不定,过去问苹如怎么了。
苹如如实相告,心里隐隐不安。
早水亲重别有深意地问:“你包里有没有什么东西?”
“没有啊,就几支唇膏,眉笔,镜子之类的。哦,还有几百块钱。”
早水亲重静默了片刻:“那等会儿吧。”
苹如看着早水亲重,早水亲重亦回看着苹如,彼此交换心思。
如果回不来,就是小偷偷去的。
如果回来了,就是苹如受到了某一方面的怀疑与监视。
“走吧,跟我也跳一支舞吧。”早水亲重有意做测试,给特务们个物归原主的机会,他笑着邀请苹如,一同摇曳舞池在中央。
苹如有些紧张,跳的时候不住地换气,早水亲重安抚苹如:“放轻松点,跳舞就只跳舞。”
“好。”苹如深呼出一口气,全身心投入其中。
近距离欣赏一支玫瑰的绽放,早水亲重情不自禁地赞叹:“苹如,你太美。”
苹如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