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再说了,在你家里,多难为情啊。”苹如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自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在随意说笑。
再没有初恋时那样青涩了。
“也好。”
嵇希宗先用目光请了示,得到许可后,他轻轻抬起苹如的小腿,把裤腿挽了上去,着手为苹如处理伤口。
“你好像对处理伤口很在行。”苹如觉得嵇希宗每一步都很熟练,很恰到好处。
嵇希宗的手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动作,他微笑道:“认识一个医学生,耳濡目染,多少学了点儿。平常有什么小破皮,小伤口,就自己动手了。”
苹如点头:“喔,怪不得。”
伤口处理好,缠上了绷带,嵇希宗又轻抬苹如的腿,把裤腿放了下来。
“谢谢你。”
嵇希宗送苹如回家,下了黄包车,苹如感慨:“今天的经历,真是冒险又刺要比毫不敏感的人有着起码的动力优势。
嵇希宗试着引导苹如:“那你一定会对情报工作感兴趣的。”
“就是依靠各种方式获得需要的情报,然后把情报传达给需要的人,是这样吗?”苹如忖度。
“差不多就是这样。”嵇希宗不想让苹如知道水有多深,于是似是而非道。
看苹如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他趁势问:“有没有兴趣试一试?”
“有。”苹如笑着点头,却见嵇希宗的目光投注在她身后一处。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正是万宜坊八栋大门。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苹如戳了戳嵇希宗的胸口。
嵇希宗捂住胸口,佯作受伤,眉头微皱:“哎呦,你戳到我的心了。”
“神经病啊你。”苹如啼笑皆非。
“唉,不解风情的你啊。”嵇希宗笑着打趣苹如。
“我那是淡定好吗。就你那两下子,能撩到谁啊?”苹如为自己辩白完,马上指着嵇希宗沉稳严峻的脸:“我看不解风情的是你吧。满脸禁欲细胞。”
“好吧。”嵇希宗对着苹如抿唇浅笑,眼梢儿不留痕迹地留意着万宜坊门口。
“我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苹如挥手告别。
与此同时,郑家门口一个人正焦急地敲着门。
“小姐,我找你父亲,急事,麻烦让我进去。”许烟生像是一只趁机逃离牢笼的囚鸟,生怕被主人抓回去,惊慌失措到身子瑟瑟发抖如筛糠,时不时回头往后看,哀求又着急的声音与眼神迫使天如看了一眼下楼的郑钺:“爸爸,有人找你。”
郑钺听到男人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知道事情不简单,大步走到门口,叫女儿给客人倒热水,放了许烟生进来,关上门的一瞬,他看到了追过来的人。
那些人手里有枪。
郑钺从容转身,踱步到许烟生对面的沙发坐下。
绝境逢生,许烟生兴奋地接过郑钺递给他的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天如又倒了一杯递给郑钺,郑钺还是把水杯推到了许烟生面前。
郑钺不问许烟生,等着他自报家门。
“郑检察官,我知道您是早期革命党,是为国民政府做事的。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