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在夜风里恣意飘摇。而另一个,提着一把还在淌血的剑。等剑锋上的血都流干净了,他才收剑回鞘。赫然正是陈吴与魏狄。
乾溪城上空,一个黑色身影踏月而来,落定在城楼上,站到了他们面前。
陈吴冲他一笑。
黑衣拱手:“多谢!”
陈吴道:“还望日后你我合作愉快。”黑衣再拱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又一纵身,朝城外先前那两辆马车的方向而去,顷刻间,消失不见。
一阵夜风吹来,陈吴打了一哆嗦,缓缓道:“走吧,怪冷的。”转身才踏出一步,却发现似乎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低头一看,黑夜里,有一滩看上去像是黑色的液体正泛着白光,还伴随着一股血腥气。
“主上,是血。”
而那里正是黑衣站过的地方。
“唔,看来,伤得不轻啊!”陈吴道。
忽而,又听到城内不远处一阵喧哗之声朝这边靠近,两人定睛一看,却原来是官兵们追了过来。就在此时,城门口处的侧路上突然出现两辆马车,飞速地出了城,朝城外奔去,方向,正好与杜荔阳他们相反。而那两辆马车外形,又几乎与杜荔阳他们的马车一模一样。
官兵们冲出城门,看见那夜色里飞驰的马车,有人喊了一句:“在那边!”
众官兵追得更带劲了。
“主上,你说这帮官兵还能追上他们吗?”
“本公子给他们的,可都是上等汗血马,若被这群酒囊饭袋给追上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方向都追反了。只是可惜啊,我一下子陪进去了四辆马车,也不知日后能不能回本。”
——
两辆马车跑了许久,总算在一处河滩边停下。
杜荔阳腿上的鞭伤不算重,但由于一路马车颠簸,伤口还是流了不少血,侍女越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帮她包扎了伤口,总算是把血给止住了。
与他们同乘一辆马车的一个黑衣说:“夫人,现下已离乾溪城很远,追兵应该是追不上了,我们就在此歇息一会吧,天还没亮,夫人大可睡一觉。”
侍女越也劝说:“是啊夫人,您还是睡了觉,这折腾了那么久,越担心你身体。”
杜荔阳摸了摸肚子,她本来没打算睡的,听他们这样劝,只好道:“那好吧,你们也记得休息。”
黑衣出下了马车,只余杜荔阳和侍女越。大约是要到冬天的缘故,纵使这马车四壁都捂得严丝合缝,还是叫人觉得如浸冰雨。幸好,这马车上有一床棉被,拉开棉被一看,竟然还有些干粮和肉脯。杜荔阳心想这几个护卫想得倒是周到,劫狱前连这些都准备妥当了。
只有一床被子,侍女越本打算等杜荔阳睡着了再靠在车壁上眯一下就成的,反正也应该快天亮了。但杜荔阳牵起被子把自己盖了后,又提起被子一角,笑道:“来,钻进来,一块儿睡,暖和。”
侍女越赶紧摇头:“夫人,您是主,越是仆,恐怕不妥。”
杜荔阳面色一变:“你不进来我可就不要你了,把你丢在这荒郊野地里。”
侍女越连忙爬进了被窝。
两人躺好后,世界似乎就此安静下来,今夜的惊心动魄好像也已远离。
“越,谢谢你。”杜荔阳闭上眼,含着笑。
侍女越有些莫不着头脑,但一躺下瞌睡虫就来了,只囫囵地学着杜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