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高阗问。
高明月伸着懒腰转身朝房内走去:“是啊,义父有……”最后一个“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突感后背某处穴位被人点中,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晕厥的人倒在了他怀中,小脸贴着他的胸膛,他凝望了她许久,这中途还下意识伸手去抚摸她娇小的脸蛋,千愁万绪尽在眼底。
——
当高阗出现在陈吴背后时,他正拿着剪刀颇为闲情地在花圃里修剪花枝。
对于高阗的莫名出现,陈吴没什么反应,因为他压根就没发现有人来了。倒是惊着了一向冷脸的魏狄,都惊得他还没看清来人时就已将剑拔了出来。
“何人?”魏狄道。刚问完就看清了来人的脸,“是你?”
陈吴转过身,却见是高阗和高明月,高明月还昏睡在他怀里。陈吴立时一副吓得不清的表情,捂住嘴,做大惊状:“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小丫头怎么了?”
“不必怀疑你府邸的防守,你布置得不错,可以拦住世上所有人。”高阗淡淡道。
陈吴笑起来:“所有人?想必这所有人中并不包括你。公子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却不知公子来此是为何事?”
“我并不找你,我找明月的姐姐。还有,那位鱼公子。”
陈吴对魏狄道:“去,将相秋与鱼公子请来。”
魏狄领命下去,不一会儿带来两人。
相秋一眼就看见了高明月,忙奔过去紧张道:“这是怎么了?”
高阗平静道:“接着。”说完,就将高明月整个交到相秋怀中。
相秋懵道:“这是为何?”
“我将离开此地,明月便交由你,毕竟你是她亲姐。”
相秋惊道:“什么?你不带她走?可是三妹希望跟着你。”
高阗默然片刻,道:“不,她必须留下,我必须走。”又看向一旁的乔鱼,“你,她让你随她走,至于你走不走随你。”
“她?”乔鱼反应片刻,豁然道,“你是说阳阳?”喜出往外道,“你是说她让我随她走?”
高阗并没回答他。他自己却喜不自禁,可余光无意瞥见相秋,她正一双亮闪闪的眼盯着她,说不出喜悲,道不出欢愁。他的笑僵了僵,正不知去留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那叹息声甚大,就像是叹息者故意为之,深怕别人听他不到。
众人皆望向叹息者,却是陈吴。只听“咔嚓”一声,他手里的剪刀剪断了一枝枯梅枝,带着怅然却又平静的语气道,“这要走要留的,搞得像是去留都可随心所欲一般,殊不知已身不由己。”说完,又望向高阗,“哦,当然,你的身由得了己。”
相秋忙问:“主上何出此言?”
陈吴道:“还记得晨时那艘跟着我们的大船吗?可知那船上有谁?”
相秋茫然。
“楚王熊虔。”
相秋面色大变。
乔鱼惑然,高阗表示并不关心这个问题。
“你走不走?”高阗向乔鱼道。
“我……”乔鱼犹豫着看了眼相秋。相秋垂下头,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眉心锁起。
“好,我知道了。”高阗说完,转身就走。
乔鱼一时心慌,望望高阗的背影,又看看相秋:“相秋,多谢你近来的照顾。”
此言一出,相秋猛然抬头,愣了片刻,终是挤出个勉强的笑:“嗯,一路好走。”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