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多喝。而且啊,还得看时辰喝,一定要在晚上喝。这酒少,明天人多,且是白天,本就不合适喝它,就不拿去了。我分点给你,你带回去今夜尝尝便可。”
高明月喜出望外,连连点头。陈吴拿了只小铜壶过来,分了些醉春风给她。她挑了明天的酒,便兴高采烈地提着醉春风回了旅馆。
她走时,陈吴望着她的背影感叹一声,又戏谑一笑。
——
是夜子时,高阗本躺在自己房间,即将入眠。忽然不知何处传来“哐当”一下,似花盆一类的物什打碎的声音。他登时就睁开了眼,辨别声音方位,倒像是从隔壁传来的。于是旋即起身,随意拈起外袍往身上一披,便向隔壁去了。
站在高明月门口听了听,屋内却安静一片。轻扣了扣门,却听里头传来高明月的声音:“来了来了,别敲了。”
那声音拖沓绵长,囫囵不清,却不知是不是被吵醒后的迷蒙。
门“吱啦”一声打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高阗皱了皱眉。借着走廊上的燎光,只见高明月一身月白里衣,单薄轻盈。
“义父?”高明月脸蛋红红,一头栽进了高阗怀里。
高阗无奈,气道:“怎么又喝酒?”
高明月在他怀里如小猫般蹭了蹭:“嘻嘻,义父,这酒好……好香啊,就……就像……像咱们明月山上的……牡丹牡丹……花花……花的味道。”说着,一只小手拧起一只小铜壶给他看,“瞧,就是这……个,要不要喝?”
高阗一把夺过小铜壶,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即眉头紧皱:“谁给你的?”
高明月抬起头,望着她,一脸无辜,满眼醉意:“义父,你……你又皱眉了,来,明月给你理一理。”说着,小手就伸到他眉间,轻轻抚摸他紧锁的眉心。
高阗怒道:“你给我站好!”
高明月哪里还听得懂,不说话,只专心地为义父理皱纹。
高阗无奈,只好将铜壶往房间随意一扔,打横抱起醉猫来,走进房间,将她放到榻上。高明月一直带着酒后痴笑看着他,直到发现他要走,她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袂,将白白净净的衣袂往自己脸颊上擦了擦:“义父,你别走。”
高阗生气道:“等你明儿醒了,再找你算账,你现下糊涂着,就睡你的吧!”说着,去掰那抓住自己衣袂的手指。那手指,他掰开一根,另一根又搭上去,再掰一根,前一根掰开的又捏了回去,来来回回好几次,最终那手还是结结实实地握着她的衣袂。
高阗有些不耐烦,使劲一扯,终于解脱出来,正打算拂袖而去,身子已转了过去。
“义父!”高明月突然坐了起来,动作利索得就好像没醉似的。
高阗又转过身看着她:“你好好给我躺着!”
“义父,明月有句话要给你说,说了明月保证乖乖睡觉。”高明月笑眯眯道。
高阗冷声道:“说。”
高明月站起身,还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神秘兮兮地看着高阗,然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酒气带着少女独有的味道充斥着高阗的神经,只觉她每吐出一口气,耳朵就瘙痒难耐。
只听她悄声道:“明月有一个秘密,不敢告诉任何人,义父你都不敢,不过我觉得今天牡丹开得好好啊,所以我决定告诉你。”她停顿一下,打了个酒嗝,继续道:“义父,明月喜欢你。”
高阗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