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怒道:“出嫁?明月才不要,明月要一直和义父一起,一辈子住在明月山。”
高阗回味了一番她的话,她不愿离开明月山,莫不是……他问道:“难道你看上了你哪个师兄弟?”
高明月一下子更恼了:“义父!能不胡说吗?”说完,脑袋一拧,身子一转,腿一抬,大步往前走去,丢下她义父在身后。
高阗瞧着那小小身影,哂然。是谁成天尽胡说了!一辈子喜欢义父?一辈子住在明月山?一辈子那么长,遇到的人那么多,世事又变化无常,谁又能大胆将她的“一辈子”拿出来随便许诺呢?当真是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驻留乾溪
等到了下一处城镇,寻到了医馆,杜荔阳便不准那几个护卫进医馆,叫他们只在街边等候,免得如先前那样吓到旁人。她只让侍女越搀扶着一道进了医馆。这处医馆倒还好,没那么多人瞧病,进去没多久便轮到她们。
医者为杜荔阳把脉,好一阵后,便写起方子来。
侍女越忙问他们夫人病情,那医者不疾不徐,淡然道:“无甚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不过你家夫人这身子用药要小心些,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腹中孩儿。”
“什么?”主仆二人皆惊。
医者抬起眼来看看他们:“怎么?”
杜荔阳声音仍然虚弱:“你说……我……腹中孩儿?”
医者讶然:“你不知你已怀孕?”
杜荔阳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侍女越喜出望外。
医者继续写方子:“你如今还是怀孕初期,却怎么就感染了风寒,虽然不难治,但每次药量得下得轻一点,所以你恢复起来也慢一些。记住,切莫舟车劳顿,多加餐多休息。”
瞧完病后,侍女越欢天喜地地扶着杜荔阳出了医馆。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侍女越笑道。
“嘘!”杜荔阳却叫她噤声,进而小声道,“莫要让那几个护卫知晓。”
“夫人?”侍女越只觉奇怪,望着她。
她瞪了一眼:“可听明白了?”
侍女越很少见杜荔阳发怒,她这一眼完全泯灭了自己的好奇心,只得缄口不言。
蹬了马车,众人复上路。车内,侍女越道:“夫人,要不我们就在此地休息数日再走吧,医者说了你不能舟车劳顿。”
而杜荔阳却不肯,只说她想早点回到爹爹身边。
见她一副憔悴又执拗的模样,侍女越是既心疼又拿她没办法。
而一路跟着这行人的大白与小红,立在远处的街边。
“义父,为什么老跟着那马车?你不会真想娶那妇人做义母吧?”
大白:“……”
“义父,咱们去玩儿好不好,不跟着他们了。”
大白不理会,继续跟。小红很生气,可是又拿大白义父一点办法都没有,相当沮丧。
——
熊虔要打徐国,这是他计划已久的事。可是真的提上日程,却遭到了大部分士大夫反对。一说自从征了陈蔡后,国库紧张,若再打仗,楚国无力支持;一说徐国虽小,却是楚国与其他诸国的屏障,若得徐地,恐会遭到诸国群起而攻之,届时楚国再无屏障,正面受敌,国危矣;又说如今公子弃疾戴罪软禁,国中无人领兵,三军无将,如何打仗?
“三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