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名叫杜荔阳,如今她大约不记得了,她现在叫郧儿,是郧公之女。若是大哥要去找她,那再好不过了,我家夫人算起来才走了两个多时辰,若大哥快一些,兴许还能追上。大哥武功好,届时还劳烦你一路护送一下我家夫人安全到郧。”说完,起身行了大礼。
高阗谐谑笑道:“原来你是要我做你家夫人的护卫啊。”
弃疾忙道:“不敢不敢。”
高阗也站起身来,抖了抖袍子:“好了,若能追上,定当保她安全到郧。那她长得何模样,我见到后要怎样才能认出她?”
“应该也不难认,因为她这一行跟了一个侍女,和十多个护卫,她本人长得也很好辨识,大约这么高,”他比划着,“瘦瘦的。”
“嗯,为兄且去了。”
弃疾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大哥,见到我家夫人,务必将这半块残玉交到她手中。”说着,自怀里拿出那半截玉髓递到高阗手里。
高阗一看,讶然:“半块玉髓?”
“嗯,另一半在我家夫人那处。还请大哥帮忙交给她。”
高阗揣起那半块玉髓道:“好。那就此别过,再不走,只怕你府里的人就发现我了。”
话音一落,高阗顿时化作一阵清风,只见白影一闪,人已不见。唯见那窗叶微动了动,似风吹过。
果不其然,那窗叶都还没静止,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弃疾道。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蔡从。
弃疾道:“蔡卿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蔡从道:“不知公子找从有何事?”
“公子比可有下落?”
“小臣正要向公子禀报此事。公子比眼下正在晋国。”
“这么说,已经取得联系?”
“正是。”
“甚好,那你亲自去一趟,将此帛书交与他。”
蔡从接过帛书,展开来看,片刻,惊讶抬头:“公子这是……”
——
高阗出了郢都,走在郊外。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似有鼠兔之物一般,枝叶动了动。他看也没看一眼,却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远方幽幽地叹了一声:“哎……跟了一路,出来吧。”
片刻后,灌木丛里缓缓站起一名红衣少女,观其年纪,估摸也就十六七的样子。少女粉嫩的小嘴委屈地嘟起,踏着灌木野草走到高阗身边。
“义父。”她垂着,声音清脆如黄鹂,带着些稚气,嫩而甜糯。
高阗本就身姿高挺,她又长得娇小,两人站在一处,高阗总是得微微低下头去和她说话。高阗低头看着她:“倒是长本事了,还挺沉得住气,跟了我这么久。”
少女抬头一笑,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扑闪了两下:“嘿嘿,这还是义父教得好。”
高阗淡然道:“我看还差点儿,你若是跟踪人,便不该穿这么一身鲜艳的衣服,穿点与这树木草丛接近的颜色也好掩护。”
少女抓住他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哎呀义父,我的哪身衣服你没见过,哪里有那般颜色的?莫不是……,”鬼马一笑,“义父要给明月添置新衣裳了?”
高阗语气缓慢:“放手。”
少女只得收回手,忽而又笑眯眯道:“既然都被义父发现了,那义父就带着明月一起走吧,若是现在喊我一个人回明月山,这一路上恶人多,蛇虫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