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黎医生,不值班也不坐诊的排程。如果遇到每周三的全天出诊,也就是去门诊部上班啦,那事情就更多了。要是值夜班的话,隔天下午可以获得半天的补眠时间,其余时间,虽然说周末是假日,但黎医生基本也还是在医院啦。他好像要读书,还是进修?总之就是很忙啦。”
大德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周皓染其实都能复述出来,只是,再听一次,是想说服自己不要去打扰黎荀,成为他的负担。
“看到了吧,小荀忙得快死了,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我不可以去骚扰他。”周皓染在心里想着,光听大德的报告,他都能想像出黎荀如陀螺般连轴转的样子,他一定很辛苦吧。
“可是……我也快死了啊。”周皓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每晚靠喝酒才能睡着,真是太难看了。”
“老大,您听到我说的吗?”大德问,“还要再念一次吗?”
“不用了。”
“好的。”大德把平板电脑收起,但没有离开,还是恭敬地站在这里。
“算算日子,我也有一段时间没给他发简讯,或者打电话了。”周皓染像是在对大德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到一点不安了吧?”
“您是说,黎医生吗?”大德眨着那只看起来不怎么明亮的眼睛,“我觉得不可能,像大嫂这么忙的人,恐怕都不会看手机吧。您放心吧,老大,就算您不打电话过去,大嫂也不会意识到这点的,哈哈。”
“所以,我是被彻底地遗忘掉了?”周皓染额上的青筋暴凸着,危险地注视着大德。
后者依然迟钝地说,“可能吧,老大你也不是整天想着大嫂啊,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在和人家谈判的时候,对吧?没可能想到的。”
“如果我说,有呢?”周皓染不快地说,一口气喝下剩余的红酒。
“咦咦咦咦?!”大德惊叫,“这怎么可能?人的脑袋怎么可以同时处理两件重要的事?就算您可以办到,我想像大嫂这么专注的人,肯定是不行的!”
“够了!你想我丢你下去吗?虽然是三楼,但我很乐意这么做。”
“不、不要啦!老大,我知道你的力气特别大,丢我就跟丢鞋一样,可是我不想这么年轻就摔残啊!”大德这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周皓染,吓得浑身发抖。
“摔残……呵,”周皓染勾起一抹令人头皮更加发麻的微笑,“不错,是个好主意。”
“哪里不错!是大错特错啊!老大,我要和大嫂说……”
“嗯,你就这么和黎荀说吧。”
“唉?!真的吗?!”大德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过来。”周皓染放下酒杯,勾了勾手指头。
大德犹犹豫豫地,生怕自己被周皓染丢下楼,但还是靠了过去。
周皓染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大德先是一脸困惑,接着就恍然大悟,还窃笑着,频频点头,“明白,老大。”
只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显得别扭地说,“这样不太好吧……?”
然而,周皓染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视过去,他立刻就改口,“好!哪里不好!简直非常好!我立刻就照老大的意思做……”
这桩神秘的事,就这么开始了。
挚爱枷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