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
后面一句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给正一口口试图把他舔化了的秦小陆的。
好在内维斯对中文只是一知半解,许多话都听不清楚,也没有在意那端传来的奇怪声响。他坐在浴室的马桶盖子上,抽了抽鼻子,简直是欲哭无泪:“楚,接我,能吗?”
“接你?”楚辞渐渐觉察到了些不对,诧异道,“你不在家?那是在什么地方?”
内维斯嘤了一声,委委屈屈地回答:“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昨晚喝酒喝到彻底断片,最后的记忆也就停留在被几个人搀出来醉醺醺于门口等车了,其它的一概不知。待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处于这间从未见过的房子里,还是真空状态只穿着件浴袍的!
简直不能更可怕!
内维斯虽然在风气开放的国度长大,可却始终对情爱一事提不起任何兴趣。也许是因着容貌太盛,又有着国际导演这样的身份加持,每日妄图凭借姿色缠上来的莺莺燕燕绝不在少数,却都被他想也不想地拒绝掉了。
“与她们上床,还不如对着镜子看我自己呢,”他曾如此对劝他早早行乐的友人说,“长成那样,我自己动用五指姑娘都比她们来的有意思。”
然而如今,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空荡荡的浴袍,瞅了眼里面干净的像只白斩鸡的自己,只想沧桑地蹲在马桶盖子上来一支烟,哪怕这极不符合他身为高岭之花的形象。
那端青年的声音传过来:“那你先出来,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字?”
“不!不能出去!”内维斯欲哭无泪,“我是一丝不苟的”
楚辞:“是挂。”
内维斯响亮地吸了下鼻子,乖乖地改过来:“一挂不苟?”
楚辞:“算了,你发个定位过来吧,我这就让人去接你。”
电话挂断之后,内维斯稍稍觉着安心了些。他赤着雪白的双足慢吞吞从马桶盖子上挪开了,随即悄悄拉开浴室的门,只露出一道小缝,将眼睛贴在上面朝外打量着。
门外突然多了另一双眼,平静地与他对视上:“你还打算在这里猫多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内维斯浑身的毛都在一瞬间炸了起来,叫的活像是白日见了鬼,“啊啊啊啊啊!”
门外英挺俊朗的男人彻底开始头疼了,他用力地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抛过来干净利落的两个字:“闭嘴。”
内维斯的声音被活活扼在了喉咙里,随即可怜巴巴开始掏自己的口袋,妄图给这位黑着脸的大哥一点贿赂。可是他摸了半天,也只在浴袍的口袋里摸到一个一元硬币和一个五角硬币,于是委委屈屈地递给了对方。
男人莫名其妙地瞪着他:“这是什么?”
“”内维斯艰难地在自己会的中文词汇里寻找了半日,最后怯怯地看着眼前人,问,“嫖费?”
男人的额角一下子跳的更欢了。
他怒极反笑,向着这边瑟缩的小美人踏近几步,尾调微微上扬:“拿我的钱当做嫖我的费用,嗯?”
还只有一块五?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危险,内维斯自身的警报系统猛地便开始工作,疯狂亮起了红灯。他咽了口唾沫,随即怂怂地举起大拇指改用母语真诚夸赞对方:“hand,h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