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苦笑,“可这些,不都是为了大齐吗?为了你能稳坐皇位,臣弟做错了什么?唯一的错,就是桑榆吧?”
“你扶持朕当皇帝,无外乎是想等朕坐稳之后,再取而代之,如此一来朕所有的努力都会变成你的。”李勋盯着他,“李朔,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却在这里口口声声,说什么忠君爱国!”
“都不过是你的阴谋诡计,是你的计划之一罢了!”
李朔拿着遗诏起身,负手而立,眉目微沉,“皇兄自己是小人,便习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难怪人家说,自己看别人,其实就是另一个自己!”
李勋嗤冷,“真是无稽之谈!”
“臣弟磊落,以为皇兄也是光明之人!皇兄善妒,于是在皇兄心里,臣弟也是个小人!”李朔冷眼看他,“你知道吗?扶持你当皇帝,比臣弟自己当皇帝还累!”
“若然真的要做皇帝,根本不必走这一步,拿着遗诏光明正大,顺理成章不就能免去雍王与卓太后之祸?连带着林太师和秦家的仇怨,都可以就此淡去。”
“而今,臣弟要平秦家,平林家,平大梁,平夜印,平利州。”
李朔揉着眉心,“真是麻烦多了!为的,还不是让你能安安心心当皇帝,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日子吗?皇兄,你为何要逼我?”
“到底是谁在逼着谁?”李勋猛地距离咳嗽,满嘴血腥味,“李朔,如今拿着遗诏在金銮殿上逼朕的人,是你!”
“敢问皇兄,这龙袍和玉玺,也是我逼的你吗?”李朔一句话,堵得李勋哑口无言。
李朔长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皇兄,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皇位,是你苦苦相逼。”
“你处处比朕好,无论是父皇跟前还是文武之前,朕什么都输你一步。李朔,为什么天底下所有的好事,都让你占尽了?天道不公,朕不甘心!”李勋咬牙切齿。
李朔冷笑,“皇兄只看到臣弟的表面风光,可曾想过臣弟背后的酸涩?”
“父皇跟前,那是因为我做到了你们没做到的事情。少年领军,将士不服,我便以血肉之躯横扫沙场。你可知道我这一身,到底沾了多少血腥?杀过多少人?又有多少次险些死在战场上?”
“你为质子,在京中度日如年。而我冒险来到京城,你可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云华公主救我一命,让我九死逃出一生,她却因此而身负重伤,我此生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兄弟情义,手足之深,却终不及这萍水相逢。不是你什么都输给臣弟,而是你从不知晓自己拥有多少,一味的将视线落在别人身上,妄图掠夺别人的东西!”
“天道不公,不过是你掠夺的借口。皇位,我给你;天下,我也不要。放眼人世间,我只要一个沐桑榆,难道还不够吗?”
李勋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羞恼。
“她不是沐桑榆!”李勋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眼前的李朔凌迟处死。
“皇兄老糊涂了吗?臣弟刚刚说过,云华公主救过臣弟一命,所以我这条命是她给的。”李朔盯着她,“当初为何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