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对着底下员工叫嚣:“要创意!创意!什么鬼!”筱地白听说他的公司面临危机,而他有抑郁症,经常把合作的客户得罪,但他的才华是很独特的。
还有对面一家益氏餐饮集团,是一名年轻未婚男子开的,据说长相帅气、对待员工慷慨温和,惹得公司里的狼女们春心暗许,上班时经常在谈论,还有人模仿电视剧情节,走在路上假装扭断高跟鞋吸引他注意,他竟然目不斜视地飘过,大家在打赌谁能够成为第一个跟他说上话的人,筱地白却对此不感兴趣,觉得再帅也不过是路人。
筱地白私下接一家杂志插画的活,趁放假的时间,画自己心中的那段回忆,画尉迟黑和自己。尉迟黑虽然落海后消失得无影又无踪,但是她总觉得他一定仍然活着,也曾委托饺子县出海的商船寻找我晕岛的位置,回来的人却称没有下落,本来我晕岛就深藏在茫茫烟海之中,难以寻觅。有时候她也埋怨为什么那么久他还不来找自己,担心他已经把自己忘记,于是,也画他跟别的女生,牵着手或者捧着花,注入的却是自己的爱慕。
这天晚上,打卡下班后,从公司走下楼来,产业园里的情人节气氛很浓,到处是相偎相依的恋人,有的拿着相机跟石子路中的卡通人物雕塑合影,酒吧里放着迷离的恋歌,户外led屏放着音乐剧。
她有些落寞地坐在一盏路灯下的台阶中间角落,微雨后的台阶有些薄湿,但是还不足以留下鞋印。
她又想起在我晕岛的日子,仿佛那只是一场梦,而尉迟黑是自己漫游镜世时所虚构出来的幻想,可那段日子又是那样的真实,那个人那样美好,尉迟黑现在怎么样了呢,我晕岛和鲸鱼怎么样了,也许,他也在等待自己,也许,他就在自己身边,就像电视剧的情节一样,只是他暂时失去了记忆。她想,早在我晕岛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他。
她又从斜挎包里格拿出那本《骑着马车载南瓜》,打开细看那枚已经干枯而变得淡红透明的窗花,这是尉迟黑临别留给她的礼物,它是那么闪亮,就像她一年来一直戴着、上星期却莫名丢了一只的小水母耳坠,她怀疑是自己挤公交时蹭掉了,曾经打电话给公交公司,让对方帮忙寻找,但可惜没有找到,市场上也找不到同款的耳坠来搭配,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对她来说是巨大的缺失。不过,她并没有因此放弃佩戴剩下另一只耳坠,反而觉得佩戴单只耳坠其实别有一种特别味道。但同事们每次都会问她,是不是想表明自己单身,暗示男士的追求?她却解释自己心里已有挚爱。
到处都是盛景,情人节本来就应该搞点活动的,但对于单身则没有什么意趣,她起身走向江边,江边散步闲聊的人很多,往往情侣或者三两好友,有人往夜空里燃放烟花,倒影在江面效果很神奇。
她倚着江岸的石栏俯望,突然看到江面漂来一只用纸张折的蓝色小鲸鱼,顺着水流的方向转过头,她突然看到了那个在梦里反复牵挂的熟悉身影,那里有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