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一柄匕首,好像一支离弦的箭,直直射向秦颂风,秦颂风竟似毫无所觉,依然盯着水晶棺中的女子,纹丝不动。季舒流站得最近,来不及多想就一个箭步从侧面蹿过去,双手扣住书僮的右臂,顺着他用力的方向一带一折,书僮痛呼一声,匕首掉落,手臂脱臼,人也被季舒流伸腿绊得向前扑倒。
季舒流一只手抓着书僮伤臂不放,蹲下身用另一只手按住书僮的后颈,不料眼前突然发黑,全身使不上力气,竟然被书僮挣脱出去,自己却差点歪倒,连忙用手撑一下地,抢过匕首挡在秦颂风前面,喝道:“站住!”
季舒流喊话的同时,附近一名武当弟子也已出手,将书僮重新按倒,那边的裴用国则被身旁高手早早制服。裴用国默然不动,书僮却不甘心地挣扎,他正好位于那座屏风附近,挣扎中将屏风撞倒,索性一脚踢到季舒流旁边,面目狰狞地道:“季舒流,你这助纣为虐的走狗,为何不敢看这幅画一眼,裴先生画得像是不像?厉霄的鬼魂在十八层地狱里,想必就是这个鬼样子!”
季舒流低头看看那屏风,然后冷冰冰地扫他一眼:“你几岁了,还拿这种小孩的把戏吓人。”
书僮被噎住,双目血红,仿佛怒火化成实质在眼睛里燃烧。
直到这时,秦颂风才转回身来拍拍季舒流的肩,然后径直走到裴用国面前:“你先告诉我,你怎么遇见她的,什么时候娶的她?”
裴用国挑衅一般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的棺材道:“裴某随一位江湖朋友去贵庄拜访曲泽时,夜里不慎走错方向,偶然与内人相遇,一见如故。那时她孀居年余,形骸消减,一身素衣,不似红尘中人。”
秦颂风皱眉:“你去找过曲泽?我怎么没听说过。”
“十余年前,裴某尚是一介无名书生,只因父亲惨遭厉霄毒手,这才立志结交天下豪杰,你自然不会听闻裴某姓名。内人与我甚为投缘,相识数月,已似多年挚友般相知相慕,只可惜她眷恋幼子,迟迟不忍离去。直到钱睿、曲泽杀死仇人,了却一桩恩怨,她才痛下决心,留书出走。”
秦颂风沉默片刻,问到正题:“你为什么说我害了她?还有,是不是你买通杀手胭脂鬼刺杀我两次,不惜拖上卢老和周老两家人?”
“阁下切莫污蔑好人,杀手确是我所雇,但我早已叮嘱他们不得伤害卢周两家之人,若能促成一段姻缘,另有酬劳。卢秉和周泰的子女早有婚配之意,却迟迟不定,裴某只是成人之美。”裴用国一边义正辞严地承认,一边退后几步挪到玄冲子身边,撕开中衣衣袖,取出缝在里面的两张信纸,郑重交给玄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