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道群雄。季舒流双腿微微打颤,被按着跪在冻硬的地面上。
裴用国和玄冲子一左一右站在矮几正后方,赵掌门等几个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次之,年轻一辈的高毅也站在他们中间。季舒流微微仰头眯眼看着他们,而他们不动亦不语。
秦颂风从人群里出来,站在季舒流身后,面向灵位道:“郑先生,杀害你的凶手孔轩我们还没抓住,你泉下有知,请你恕罪,我们一定全力捉拿他!还有一件事。你被害前一天,季舒流私自把醉日堡安插在厨子里的奸细放走,瞒住消息不报,导致我们没能及时发现孔轩最大的破绽。现在他就在这里向你赔罪。”他顿了一顿,“季舒流,你自己认罪。”
季舒流沉声道:“郑先生,先生的护卫,还有碧霄山庄那位厨役,晚辈无知愚钝犯下大错,无颜多说,只向你们保证……”
裴用国打断他:“阁下不必向敝庄那名厨役赔罪。他曾收下孔轩贿赂,受其指使谎称急病告假,不料钱未送出即被孔轩杀死灭口,因此他是死于贪婪。我早已告知全庄,江湖之事人命关天,他实为明知故犯,如若不死,罪过更重。”
季舒流沉默片刻,续道:“晚辈向二位在天之灵保证,他日晚辈如果遇到孔轩,一定尽力替二位报仇。日后二位的亲眷如有需求,晚辈也一定尽力相助。”
人群里不知谁嘲讽道:“这小子真会说废话。杀孔轩还轮不到他,郑先生家里富裕用不上他,郑先生那个护卫无亲无故,根本就一个家人都没有。”季舒流听了只能垂首不语。
秦颂风蹲下身拉过季舒流左手,手腕对准矮几前那口大瓷碗上方,一字一顿道:“江湖规矩,血债血偿。你既然知错,就在他们二位灵前放血一碗,以示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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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瓷碗灰里泛青,上面没什么花纹,约有半升多。秦颂风拿着的匕首,锋利雪亮,也泛着一丝青光。
江湖规矩动辄取人性命废人武功,已经找不到比放血半升更轻的赔罪手段了。
季舒流眨眨眼睛,看着秦颂风倒干净碗里的积雪,一手抓住他的左手,另一手用匕首割破他手腕血脉。鲜血淌进碗里,很快把碗底覆盖。天气太冷,伤口的血容易凝结,秦颂风收起匕首,不停抹掉他伤口结成的血痂,弄得满手都是血。
碗里的血越积越多,手腕上的血却越流越慢,秦颂风示意季舒流尽量跪直,左手尽量压低。
季舒流用力绷住全身,还是觉得冷风直吹进骨头里,流的血越多,寒冷就越强烈。他盯着碗里暗红的鲜血,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虽然根本呕不出东西来,却越来越难以忍耐,只能抬起右手捂住嘴。秦颂风面无表情,抓住季舒流左手的那只手却越握越紧。
直到碗里的血满得溢出来,秦颂风才撕下季舒流一小段衣袖缠住他左腕伤口,季舒流趁机摸摸脖子,触手湿冷,全都是汗水。
秦颂风包完伤口,似重实轻地踹他一脚道:“磕头,磕十个。”
季舒流耳中回荡着尖利的风声,双臂也无意识地颤抖着,对两个灵位磕了十个头。磕完最后一个,他居然直不起腰来,只觉得头贴着地面才能保持清醒。
秦颂风猛地拽住他两只胳膊向后拖,拖得他直接向后坐倒,就这么一路把他拖进了身后的屋门。地面积雪蓬松,雪下有不少石头,触动他在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