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可时至今日,季舒流如何还能只顾自己。
季舒流挂好佩剑换好外衣走出门去,仔细检查字条打来的方向,可惜近处的积雪蓬松平整无人践踏,远处又支离破碎脚印压着脚印,线索全无。
他漫无目的地往远处走,一路踩着地上厚实的积雪,吱吱作响。偶尔有人路过,却几乎没人理睬他,这次来碧霄山庄的白道中人多半都参与过醉日堡一役,认识季舒流的脸,纵然不恨他保全厉霄尸体,也不愿跟他多说一句话。
继续向前,更不巧遇见了敌意最外露的王虎。王虎“操”的一声,咳出一口浓痰冲季舒流吐过去,没吐中,骂了句晦气,若无其事地走开。季舒流怒气一闪而逝,继续苦思可能的线索。
他在碧霄山庄里绕圈子,但大致方向是从后院往前院走,快到前院的时候路过一座直冒油烟的屋舍,连外壁上都厚厚积着油烟凝成的污垢,自然就是山庄的厨房。
江湖人讲究大碗吃肉大口喝酒,厨房里做的都是大鱼大肉,熟的时候香喷喷,生的时候却腥臊扑鼻,门口附近还堆放着不少褪掉的羽毛和腐烂的菜叶,更增其臭。季舒流皱皱眉毛捂住鼻子,不但没远远绕开,反而鬼使神差地走进门去。
踏进门的时候他一阵恍惚,心神错乱,竟然分不清自己是先想起在邻县遇见过醉日堡大厨王贵铜,才走进厨房一探究竟,还是无意间走进来后先在众多忙里忙外烧菜剁肉的厨子里一眼看见了那个微胖的熟悉身影,才想起当初的偶遇。
他只知道自己狠狠攥着拳头,大冷天居然攥出了汗水。
碧霄山庄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这群厨子要做的菜量也大。王贵铜正忙着,站在案板前,聚精会神地给一大堆猪腰子剔筋膜,手法娴熟快捷,根本没抬头。有几个暂时闲下来的厨子抬头看了季舒流一眼,只当是哪个江湖人偶然进来,木然不语。
季舒流一步步倒退出去,最后一眼看到王贵铜剔完筋膜开始切花刀,仍没抬过头。然后王贵铜的身影被墙壁挡住,看不见了。
季舒流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赶上吃午饭,边吃边想,这几天觉得格外合胃口的那些菜莫非都是王贵铜做的,随后又想到,如果王贵铜在菜里下毒,简直方便极了。
钱睿和秦颂风也在,他随口问:“大家商讨这么多天,可曾商讨出对策?动手之前一直都聚在这里是否不够安全?醉日堡也知道我们在这里,万一直接打进来怎么办。”
秦颂风道:“那不至于,咱们这边负责警戒的都是高手,地势也高,打进来损失太大,醉日堡现在人太少,经不起消耗。”
“他们万一来阴的呢,下毒怎么办?”
钱睿微笑着解释:“不用多虑,碧霄山庄里的屋舍分散,没办法下毒烟毒雾之类。食物更不用担心,裴庄主谨慎,每道菜做出来之后都先拿牲畜试毒,再找信得过的人分给大伙。”
“那还好。”季舒流心下稍安,手里的饭碗好像轻了几分。
秦颂风笑道:“想家了?先别急,现在有好几套对策,不知道挑哪个好,还在辩论着。”
季舒流瞟他一眼,眼角余光却落在自己搁在旁边的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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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次更换住所,这次换到的屋舍不太远,搬过去后三人闲下来暂时没事,各自找了僻静的地方练剑。季舒流冷着脸不停地练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