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祖母叔伯们还在。出了府还不得被他们拿去胡乱卖给人家做妾?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我的情况么,真不如留在府里活得自在。”
碧霜心里难过,低下头,不再劝她。
又过了一会子,听见里间有脚步声,二人忙把热水兑好递进门里,少爷会自己端走。
一月后,拉椰子的鲍旺终于回来了,二十船,请了三个工人卸了两天才卸完,沐淳的事情突然就多了起来。
这些日子经过观察,除了慧慈自己看好的几个内外大管事,能用的只有婆婆说的碧湘和碧霜。余的人调查试探后,就没几个能瞧顺眼的。为了不得罪慧慈,以及不得罪那些送仆人的勋贵世家,她趁着开椰子酒作坊人手不够,把这些人用车拉去了城郊作坊酿酒。
说来好笑,那些舒服惯了的老的少的,竟没多少人能吃得下那苦,不等主家开口,好几个都求着赎身出府。这正合了沐淳的意,凡是能在作坊干下去的,她就招回府里继续用着;凡是吃不下苦的,她立马打发走人。隔日薛妈妈就寻来五六个牙婆,让曾氏和沐淳重新挑人。
这事忙完,已是腊月。公主府的环境登时清爽不少,有了曾家特有的气氛。正应了那句,什么人跟什么主子。
椰子酒赶在腊八节这日开了窖,头一批便往宫里送去,太后娘娘和皇后赏的腊八粥反倒比椰子酒还先到。经过颠簸,粥哪有什么吃头,味道还不如张婆做的。但这可是一份大脸面,每年都有新的士家添进来,不得宠的士家剔出去。
“去年咱家也有,没今年的好吃,这回的还热呼着呢。”尹志全笑道。
曾氏嗔他一眼,“你就知道吃,没见这两年都发福了吗?”
“哪有,能吃是福。淳娘你说是不是?”
沐淳点头笑笑,还是劝他稍稍忌下口,只是稍稍。尹志全大方表示,同意了,谁的话都可不听,儿媳的话必须听。
沐淳陪着公婆笑闹一阵,说起进宫的事:“娘,也不知宫里这守岁的规矩有什么不同,我听说太后发了话,要让各家都拿出看家本事,一起热闹。怎么个热闹法,莫不是又像前年在光明庵那般比塞诗?但那是没出阁的女子,进宫守岁的大都是命妇,难不成也要么?”
曾氏道以前就听说太后娘娘喜欢热闹,琴棋书画甚至骑术无一不精,特别喜欢考较命妇的文采学识,选儿媳妇先从儿媳的亲娘选起,非常看重家风,亲娘入了眼,才去相看女儿。周皇后的母亲,据说就是太后的挚交。
又道:“去年宫里没太热闹,我跟着张家女眷用过膳就回来了,太后只略略坐了小片刻,倒是佟贵太妃和夏贵妃兴致高。”曾氏说到这里嘴一撇:“贵妃娘娘还真拿自己当正经主子,问了我不少有关禾郎在琼花的事。按说她一个后宫妃嫔,有什么资格询问臣子事,也不嫌脸大。”
沐淳道:“那是皇后不想管事,也因为她祖父是右丞大人。等右丞大人致了仕,皇后娘娘诞下嫡子想理事了,一准就没了她的戏台子。”
“戏台子,说得好!”曾氏大笑:“她在闺阁里个就是个有名的大才女,不让她唱一唱怎行。”
府里人口少,腊八粥吃到第二日还没吃完,宫里又迎来了赏赐。太后娘娘尝过椰子酒后特别喜欢,一连喝完一整瓶,嘴里回味着芳香酒气,微醺微醺中当即把其列为了贡酒,要在今年宫宴上用。并直接赐名:玉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