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阿宝是强忍着心中的羞赧说出来的,根本不敢看向顾久知的眼睛。
他还以为,定会被顾久知冷言冷语的嘲个两三句,毕竟,自己这年纪,说出这样的话,在顾久知眼里,应该还是很自不量力的吧。
汗水泌出,湿了背部。
却没有想到,没有等来刻薄的言词,反而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自己的发顶,温柔的拍了两下。
阿宝倏然抬起头,对上顾久知那墨色的深瞳。
瞳里暖光流转,正温和地凝视着阿宝。
“你有这样的志向是一件很好的事,好好努力,自然会有达成这目标的一天。”顾久知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听在阿宝耳里,却令他感觉振奋人心,充满了要能突飞猛进,通常有个原因,那就是有共同的秘密。
只有你我知道而已。
姜瑜对此也曾好奇过,毕竟自家儿子的个性她可是熟悉的很,阿宝这孩子在某些方面特别固执,认定的事儿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他自个儿被打脸或者能想通,这点从他对顾久知的态度可见一班。
但是似乎从某个她没注意到的时间点儿开始,这态度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姜瑜百思不得其解,偏生阿宝不说,顾久知又总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过横竖这是件好事,姜瑜也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这等改变。
几个月下来,彼此之间,倒真有了几分一家三口的气氛,忠心耿耿的薛责看在眼里,也是欣慰非常。
不然照着顾久知的性子,还有前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儿,顾久知要真孤独终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幸亏,姜瑜出现了。
虽然阿宝不是将军的孩子,可薛责知道,将军视阿宝若亲子,连带着,他也是早早就当阿宝当作了自己的小主子那般来对待。
眼下,姜瑜和顾久知前去公主府祝寿,薛责心中是有些担心的,毕竟关於虞贵妃和景珠公主与顾久知间的那些过往,说简单是简单,可往深了说,乱也是乱,不过自打虞贵妃逝世,景珠公主下嫁,顾久知也遇着了姜瑜和阿宝母子俩,薛责想,往事随风,该是掀不起多大波澜了。
至於皇上,虽说顾久知是梗着皇上的一根刺,但连顾久知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当年顾从祖,也就是顾久知的父亲,曾和当今达成协议,具体的内容薛责无从得知,但只要顾久知不逆谋造反,保住一条命绝不成问题。
所以对於今日两人的赴宴,薛责还算放心,没想到的是,姜瑜和顾久知竟是如此快就回来了。
薛责难免忧虑,表情显在了脸上,被阿宝看在眼里,虽然孩子对人情世故认识有限,可也知道顾久知和姜瑜如此早回来,怕是发生了什麽事。
他将笔放上砚台,扯了扯薛责的衣袖。“薛叔,我想去看看爹娘。”
薛责看着阿宝澄澈乾净的眼神,想了想,点头道。“成,薛叔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