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格局,往里看,非常简单清晰明了。而偏偏当局者迷,全然是另一副模样。
车子在一个的士站边停了,丽塔和皮尔洛交换了姓名也交换了位置,她把他送回到家,临下车之前,皮尔洛没放心,叮嘱了一句:“下次不要哭着开车,那很危险。”
丽塔还红着的眼凝视他不说话,“好好活着,也许还能更糟呢?”这句话不知是在打趣,还是在安慰,应该是善意的吧,毕竟他那样诚恳。
“嗯,我会的。”
神经衰弱的症状,在丽塔这个年轻人身上表现得很明显。就连她的兄长罗宾都看不下去的地步,硬是要把她从杂志社的宿舍接回了自己公寓的楼上,每天和女友一起监督丽塔入睡。甚至连轮流讲睡前故事这种幼稚的招数都用上了。
丽塔乐得被照顾,她偷偷把有感冒药掰碎了混在牛奶里,然后装作被故事感动到安心入睡。事实上,丽塔没办法接受自己睡不着这件事——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她还能做什么?
但是感冒药的后劲很重,第二天起来浑身乏力,还要假装睡眠充足的样子,与罗宾和费怡共进早餐。
之后丽塔打着医生推荐的名号,加入了一个傍晚的唱诗班,她推说这样可以为夜晚进入睡眠打下坚实的基础——
并不是,她其实去唱诗班之前会偷偷在包里装一瓶伏特加,在那边散掉酒气,回到家当然直接就可以躺倒了呀。
可是丽塔没想过会在里面遇到已经半年没见的因扎吉,他看似满腹心事,低眉垂眸地坐在角落里,还假模假样地穿了一身颇为正式的西装,略微松开领带的模样也不知是要带哪位姑娘回家。
想到这里,坐在钢琴边上的丽塔单手弹琴,另一只手把琴上的酒杯送到嘴边,眼神却是在看好戏般在室内梭巡。
这个姑娘太单薄了,这个看着不太聪明……e至于这一个,太像他的“青梅”了,睹物思人估计牵个手接个吻都要暗地里偷偷叹气哭出声……逐一观察过一遍,丽塔觉得菲利普还是比较适合自己一个人回家,和抱枕一起度过漫漫长夜。
这首曲子她已经反反复复弹了好几遍,反正室内里的人除了最开始几个音节会在乎弹琴人是否有在调上之外,其余时候他们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了。
今晚的轮班举办人递过来一张a4打印纸,“丽塔,这是今晚最后的结束语。是一首诗,请念一下。”
“好啊!”她笑着应下来,趁着吊灯的光,眼底盈盈的光都像是要溢出一般,她笑了一下低下头去看放在琴谱上的打印纸。才念出第一个意大利单词,她就察觉不对了,整张脸的笑意如同凝固了,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那是althea翻译过来的一首流行诗,丽塔认得她的风格,就像是知晓她现在枕边那个男人剃胡子习惯先剃下巴……
呼吸一下子困难起来,但感交给彩、票就好了。
年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