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前此时才意识到被弟子耍了,但已进退维谷。他不太情愿,“让我起来。”不躺这里了还不行吗。
“不行,师尊你都和我一起睡在红被里了。”
“那,那也不能证明什么。”
“也是……”穆杳默然,他转而换了话题,“等会就要离开洛阳了。”青年突然正经让正不知所措的辰前不太适应。“不会离开很久的。”
“对,咱们动作快些。师尊还需要解毒。”
“好。”
二人就这么生硬的将之前的尴尬略了过去,明明心知肚明对方的试探与隐晦的迟疑,面上依旧维持平静。
辰前暗自懊恼,他开始反思之前话语的正确性。男人本就不是凤菡那样张扬的人,方才的推辞是性格使然。却不想可能让阿杳不开心了。
他拧着眉,却只是接受着二人间的缄默。
不久,穆杳起身去做出发前最后的准备,辰前一人躺在不知何故丝毫损伤没有的床铺上,闭眼懊恼。
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穿上穆杳临走前帮他放在床边的衣物。
这天矮案上摆放的花瓶里,含苞待放的是粉色的娇滴滴的小碗口牡丹。
临走时辰前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令卷容去帮他拿藕坊架第三层最左边的木盒子。待卷容走后,做完所有准备过来通知辰前出发的穆杳才好奇靠过来询问:“那是什么?”
辰前虽觉得这事会让穆杳不开心,但还是实话实说。“尚筝送的他母亲做的香囊。”
穆杳果然黑了脸色,“不行呀,我姐姐做给他儿子的香囊怎么能给师尊呢。”
辰前莞尔,“不能,那你和筝儿说说好吗。”
“还叫我侄子筝儿,师尊是谁啊,是筝儿的婶婶吗?”
这次辰前不想理睬他的弟子了。
二人现在依旧是师徒,他怎么能这么孟浪。辰前在心里喃喃。
“扇子不想要?”辰前作势要夺走穆杳手中折扇,被穆杳避开。“别,弟子不说了。”
几人在从穆廊向王府门口走去,半途卷容将东西拿了来,身后还跟了个尾巴。尚筝不舍的看着二人:“先生要走了吗。筝儿都好久没有见到先生了,先生怎么突然去了穆廊?叔叔都不让筝儿去穆廊。”
这就开始告状了。
辰前闻言看向身旁的人,穆杳笑笑回看他,也不解释,让辰前连责备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乖,我们还会回来的。”这是向尚筝说的。“好好照顾尚筝和小阮他们。”他叮嘱不随他们离开的卷容。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穆杳留了卷容在王府,带走了敛容。
早就不耐烦等在王府府门上的红色凤凰长鸣一声,似是催促。是凤菡。
辰前当着尚筝的面将香囊取出,并不顾穆杳的怨念放在怀里,再次向男孩告别。
几人这才走出王府大门。
依旧是辰前和穆杳一辆马车,这次赶马的是张止轻。红光闪过,凤菡掠进了车队最后的那辆马车中。
出了城门就是城郭,马车哒哒向东南方行去。但辰前没料到,再回来已经是许久许久之后。
如果知道会如此的话,此刻的他大概会再回头看这洛阳城几眼吧。
毒效过去,但辰前善后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他此时的内力并不能如臂使指,穆杳胸腹和手上的伤也没有完全长好。这十二天左右的路程,大半都被二人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