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话讽刺之意就太明显了。
唉。
辰前起身,完全站起后才看向王景垣,“恕辰前有事离开,王家主请随意。”不卑不吭。他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在勉强说完这些后,再不理会王景垣,从蒲团处离开。
之前王景垣说有事商讨,他才耐着性子跟他走来这王府东苑接待外客的茶室。此刻从氤氲着他闻不到但能想见的茶香的典雅茶室里离开,辰前差点撞倒外间门边的树根雕刻。
弥勒似的娃娃被母亲抱着,在他脸前笑得畅快,似乎在嘲笑。
回过神来的他懊恼的厉害,踉跄着绕开根雕,勉强走到院中。渐渐西斜的太阳此时还很热烈,热浪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也没那么难过,就是,不太适宜。似乎穆杳骨子里确实就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早有预料。但又似乎不是这样。
失落吧,谈不上失望。
王景垣说,穆杳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男仆。根本不是所谓的欺辱他的王家外室。那时候他才十五岁。
就是初到王家的第一年。
王景垣并不清楚穆杳杀他的原因,但他有足够的把柄证明用可怖手段——拔舌、肢解,一步步虐杀了江息的,是穆杳。
辰前对江息这个名字有些微的熟悉,但并不记得是何时听过。熟悉感转瞬就被他舍弃了。
那时他还在隋阴附近徘徊,因此辰前并不知道具体细节。王景垣不怀好意说出这件事,并且将一枚染血的玉佩拿在他眼前时,辰前信了这人的话,却私下认为阿杳有自己的不得不为的原因。
那玉佩是穆杳母亲留给他的,穆杳本人并不是多在意。但因为雕刻的玫瑰图案很是别致,辰前见过一次就记住了。以致他回来后发现穆杳常备的玉佩换了时,好奇询问,才知玉佩丢了。
奶白色的和田玉和浅绿色的染血流苏,不会错的,是穆杳的东西。
那块染血的玉佩现在就在辰前手中。之前王景垣见他始终看着玉佩,显然欲得到,不吝惜的给了他。他没有拒绝。
那时他的镇定还不是勉强维持的,师尊甚至忍不住问,“所以;王家主想说什么?”
但王景垣接下来的几句话让他再维持不住面无表情。
“呵,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的弟子啊,远不是你以为的模样。
你定然和其别人一样,认为王景琉是我杀的吧?那时我才十六岁!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我会杀了他?!”
少年说道这些时一脸不可置信、语调癫狂。他深吸口气,又狠狠平静着情绪,才接着道:“也对,穆杳第一次杀人时,尚不足十六。但我不行。王景琉是他杀的!后来的根除王景琉所有势力的命令,也是他下的。那些人,那几百个人,都是他令人屠杀的。”
由专人斟好的茶水早就凉了,王景垣根本没有动杯的意思。他无力闭眼,苍白略稚嫩的脸上有一行水划过。
半晌才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决绝,“王寺直是他毒害的,并不是病死。”
这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辰前最无力反驳之处。
这段故事发生在辰前离开中州后。不久前从蜀地回来时,穆杳在路上跟师尊略略说了发生过的事情,算是交一个底,让师尊知道他这些年的发展。
穆杳说的粗略,只说彼时他方成功通过王家长老院给众子弟设置的考核,顺利进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