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哪里?”
“这我却不便说了。”许爷戴上手上拿着的军帽,淡笑,“我走了。”
一月复一月,五个月光景眨眼就过了,许爷的死讯传到宋府,宋雅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薄意在后花园子里面散步,几个仆人听了都忍不住落泪,宋雅致倒是平淡,问报信的人许爷的尸体。
报信人说已经运回许家。接下来宋雅致都着白衣白裙簪白花。很快到了临盆的这天,是个女婴,小小的一团。
薄意忽然一惊,宋雅致说的等七个月该不会是说等这个女婴吧。宋雅致不顾身体,将将歇了两日,在月子里就忙碌了起来,她时常表露出又悲又喜的矛盾情绪。
薄意在这七个月里试着在灯笼坊寻找线索,却还是一无所获,她暗暗焦急的时候,宋雅致却在花好月圆之际抱了女婴,携她前往宋家灯笼坊。
宋家灯笼坊十分安静,宋雅致一路以来都没有开口说话,神情凝重,薄意尾随在宋雅致身后,宋雅致抱了女婴,提着一盏精致小巧的紫色水晶宫灯穿梭于长廊,绕到荒凉的园子里,园子里假山花石林立,宋雅致素白的裙摆晃晃荡荡,时不时和薄意郁金色的裙摆磕磕碰碰到了一座假山前。
宋雅致将女婴递到薄意手上,宫灯往前探着,幽光下一枚小小的铜片反光,这枚铜片暗红暗红,却没有一点锈迹。
宋雅致摁下铜片,假山石开始移动,露出一条通道来,薄意随着宋雅致进入通道,身后的通道随之关闭。怀中的女婴忽然大声啼哭起来,薄意试着哄,女婴越发的哭闹不休,越往通道深入,女婴就哭喊的更加厉害,奇怪的是,在这洞里竟然没有回声,宋雅致恍若未闻,停下脚步,已经到了通道尽头。
薄意迈开腿,一阵极其滚烫的热流席卷了全身,她的手没有稳住,怀中的女婴滚落在地,发出更为尖利的哀哀叫声,她这才发现可容纳几十人的洞壁四周都镌刻着符文,符文闪着光芒,她一个哆嗦,这些符文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
她艰难地转过身体想往洞口逃去。幽暗的石洞中,宋雅致还在不急不缓地点燃了洞壁四周的十几盏灯火,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宋雅致紧张地扭过头,明显的惊愕,“雅馨!”
很快宋雅致明白过来,这些符文是她从秘法中习得,用来锁成千上百的魂魄的,对凡人根本没有效果,那么这些日子以来妹妹的反常终于有了解释!
宋雅致右臂平伸直指薄意的方向,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此时此刻宋雅致的眼神十分可怕,像是硬生生要将薄意的皮撕下来一层。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你是谁!”
可是薄意现在没有法子回答她,她脖子被紧紧扼住,颤抖着唇,她浑身上下都是被撕裂成一条条的疼痛,渐渐模糊了视线,这些符文在她全盛时期都可以重伤她,她恍惚忆起当初被这些符文缚住,被那些仙人重击,坠下九天的感觉。
她不怕形神俱灭,说实在的,这样活着死了差别又有多大呢?好些年过去了,估摸着她彻底消失了以后也不会有谁记挂着她,她也没有记挂着谁,可是真的觉得不够,没够,她还没来得及恢复正常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