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一根根长着毒刺蒂蔓,缠得她呼吸不了。再顾不上多想,她坐起来拿起手机,输入那串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到耳爆闭着眼睛,放轻了呼吸,收敛了续,似乎只等待那头的宣判。
“嘟——嘟——”的声音如此绵长,他从来不屑于用彩铃,每次打电话,那头传来的都是这单调的声响。不过,他不会让这单调持续多长时间,总会很快地接起电话,然后,想着法地诱哄她说些他爱听的话。
但这次,似乎是为了考验她的勇气,这声音持续了六七声仍然空寂地回荡,就在她要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那边忽然传来话音:“喂,哪位?”
的声音似惊雷炸响,蝶儿一时失了话语,握着手机,竟不知作何反应。
“哪位?有事吗?请讲话。”那边催促起来,这催促终于唤回她的神智,她迅速掐断电话,把手机扔到一爆身子不自主地往床头缩了缩,仿佛这样,就安全了,仿佛这样,电话那头那个有着温软声音的女子就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泪开始无休无止地往下掉,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脆弱,包括那个下雪的晚上,她从他的病房里逃出来时,也不曾这样地绝望。毕竟那时,还没开始,她还不确定自己拥有,可是如今,她以为已经把那份爱牢牢地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忽然被人抽了个精空,这样的洞,她不知拿什么去填。
刚才打电话时她看了一眼时间,深夜十二点,接他电话的是个女生,不用思考也知道,这个时间两个人在一起,代表着什么。给自己找了一晚上的理由,都被那轻轻软软的声音压垮,可是,心里却还有一丝不甘的火苗,让她更急切地想要印证。
抹掉最后一颗泪,她从弹起来,从衣柜里随便翻了衣服套到身上,抓起钥匙手机钱包就往外冲。
拦了车,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趟火车票,在候车室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她上了车。
时间开始变长,等她终于下了车,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最初的冲动过去后,她有些后悔,就这样疯子一样地赶过来,只为了让那不死的心死个透吗?还是,想听他亲口说,他已经忘了她,对她的悼念都在她订婚那天宣告结束;或宅他还爱着她,但他要娶段斯雅?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但她又必须面对,只因为,在这种种可能之后,还藏着小小的、挤在夹缝中的一丝希望。
打了车到他公司,付了车费,却有些不敢下车了。抬头望望20层,他所在的地方,在这个摩天大厦林立的城市,真的不脯为什么,她却觉得难以跨越?
司机忍不住催促,她才下了车,又抬头望望那楼层的高度,不再给自己回头的机会,大步走进去,按了电梯。
出了电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不等她叫,那人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回过头来,脸上的惊讶疑惑终换为礼貌的笑:“钟?”
“jas,是我,我来找允奚,他在吗?”
“钟总他现在在钟氏总部,这里暂时交给我打理,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我去找他吧。jas,谢谢你。”
蝶儿冲jas笑笑,摆摆手,又去按电梯。
jas站在那里看着她,担心地问:“钟,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去忙吧。”蝶儿抬手抚抚脸颊,有那么明显吗?被人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