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的时候,很少与人说笑,跟戏里那个冷酷霸道的阿哥一样,总端着个架子。蝶儿曾经不止一次地腹诽,杜仲伯把他找来演这角色,还真是绝配。
至于艾一一,表面上与蝶儿还是挺亲近的,但蝶儿已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人家是不是真心喜欢她,她还拎得清。所以,碰到与他们俩对戏的时候,战辉就倒了霉,总要被蝶儿抓来帮他对台词。
好在战辉的戏份不多,又很有语言天赋,更主要的,他也乐得被蝶儿纠缠。每当看蝶儿捧着剧本皱眉苦脸,故意拿腔拿调地把那些台词说得肉麻兮兮,他总会忍不住笑,笑完了,还要板起脸来训上两句,要是没有他督促,估计蝶儿天天都得被杜仲伯骂。
其实这样挨的骂也不少,杜仲伯严苛起来,简直非人类,开拍第一个镜头,蝶儿就ng了二十次,杜仲伯的脸一次比一次黑,后来甚至指着她的鼻子开骂,那火气,几乎把身边的摄像机烧着。全场只有蝶儿一个人跟他对视,昂着头听他骂,骂完了,再拍。等那一条终于过了,蝶儿的手心也被自己掐破了。收工时,时诺从她身边走过,淡淡地瞟了她一眼,留下一句话:“不会演就提前多下功夫,免得拖着别人跟你一起受罪。”
蝶儿很想回他一句,可人家说的是实情,她只好把一肚子气记到杜仲伯头上,没事拉她来拍什么戏?就算她不行也是他的错,身为导演识人不利,不怪他怪谁?
晚饭时,杜仲伯跟她一桌,把自己盒饭里的鸡腿夹给她,她直接甩了回去,那鸡腿砸到杜仲伯眼前的紫菜汤里,汤汁溅了他一身,还有两滴飞到他眼镜上。
他一边抓起纸巾擦着身上道水一边瞪蝶儿,可目光经那狼狈的眼镜一折射,怎么看怎么滑稽,蝶儿很没形象地大笑起来。这一笑,让桌上的人隐忍着的表情全部破功,最后,杜仲伯竟也跟着笑了。
于是,这晚钟少接到了两通电话,都向他告状。不偏不向,两人都被他训了一顿,理由基本一样。对杜仲伯:“谁让你拉她去拍戏的?”对蝶儿:“谁让你同意跟他去拍戏的?”
结果,在这晚的某个时刻,杜仲伯和蝶儿一致对外了。不过,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只是身在千里之外的某人临睡前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感觉后背直冒凉风。
这天下雨,剧组放了半天假。蝶儿一得到消息就去找杜仲伯,让他带她就找那个卖玉的人。杜仲伯一句话给他堵了回来:“少琢磨那些没用的,先把戏拍好再说,就你那台词,回去好好下功夫,别老因为你一个人拖剧组后腿。”
“拖后腿怎么了?你以为我愿意拖?还不是你拉我来的?你说带我去找那个人的,怎么说话不算数?”蝶儿一连四个问题,尾音一个比一个脯杜仲伯停下手里的活,皱眉看她,最后倒笑了:“这伶牙俐齿的劲头,拍戏的时候使出来不就行了。撵你戏拍得好了,我就带你去找那人。”
“真的?”蝶儿不信。
“当然是真的。”杜仲伯点头,“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还有,那武打动作都是武术导演编排好的,你不能总是随便改,张导找我抱怨好几次了。”
“他编的动作那么假,打起来不过瘾。再说了,要是真打架,那两下早叫人摔趴下了。”
“所以这不是真打,是拍戏,要讲究画面效果。行了,我也不能指望你在这方面太听话,专心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