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飞问道:“桑树不是五阴之木,犯了什么忌讳?”
“原来你还懂五阴之木,真是看不出来。”徐栩脸上嬉笑之色没了:“《义山公录》里有提过: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得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其余三种不详之树。桑树喜阴,多用于祠堂附近,阳宅之前肯定不能种的,很忌讳,桑同丧音,不吉利。”
“我懂了,但是柳树没其他的谐音啊,记得读书的时候学过一首诗,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托米挠了挠后脑勺,问道:“柳树应该是春天的象征啊。”
“放在文学里估计是挺有意境的,但放在玄学风水里,那垂下来的可不是什么绿丝绦。”徐栩卖弄他的玄学,唬人一套一套的。
“那是什么?”托米好奇。
“招魂幡。”徐栩抬起下巴,得意地笑着。
托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显然吓得不轻,但还是禁不住对这些神怪之说的好奇,继续问道:“那你说的院中不栽鬼拍手是什么?”
“杨树叶子繁多,风一吹则作响,声音沙哑鬼魅,你想一下,这种声音白天倒无妨,到了夜里可就大不一样了,树叶影子跟着风乱晃,声音响起来,十分吓人,如同鬼在拍手一样。”
刚一说完,他的胳膊就被人一把抱住了。
徐栩转头一看,托米这个娘娘腔居然比黄芊芊更女人,两只手臂像章鱼的触手,自带吸盘,任他甩了几次都甩不掉。
“喂,男女授受不清,你放开。”徐栩怒道。
“就抓一小会儿。”托米害怕得居然没听出来对方的戏谑,也顾不得更多,可怜兮兮地伸出一根指头:“我怕。”
徐栩胃里一阵恶寒,全身鸡皮疙瘩直掉,心想,如果黄芊芊扑上来也就算了,丑是丑了点,但好歹还算个女人,可以吃点豆腐。
现在挽着他的可是一个娘里娘气的平胸男人,想到这里他就十分生气,一脚就踹上了对方的小腿。
看着被一脚蹬开的托米,徐栩吼道:“你在我这里牺牲色相没用,我就会耍点嘴皮子,真正能保护你的是道士,你有种就去挽李景行试一试,他不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托米瞥了一眼满脸正经的李景行,不敢行动,委屈得不行。
“徐栩,如果你再废话,我就把你的头给拧下来。”李景行回头指了指不远处,沉声说道:“果然被你说对了,这里所有的树木全部阴气极重。”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背部发冷,一股阴气从脚板心直往上冒。
“整个村庄,种的全是槐树、榆树、桑树和杨树。这些树木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久而久之,这块地就变成了天然的阴地,虫蛇往往会附居,最麻烦的是槐树,枝桠很盛,之后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李景行推测道:“这个村子看来不会有人居住。”
“折寿呗。”徐栩走到李景行的身边,递了一个眼色:“走,去屋里探探。”
“不要乱闯,这里已经形成了天然阴地,一不小心极容易犯煞,现在罗盘失灵,全是盘山小道,很复杂,我们要找到老鬼精,需要花上更多的时间。”李景行阻止道:“但即使这样,也不要鲁莽。”
“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黄芊芊拼命地摇头:“这样,你们开个价,求求你们,把我带出去,我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